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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一十九章 遗迹之处（第2页）

第六颗，是他与林清榆并肩作战，两人相力交融，形成前所未有的“双生共鸣”；

第七颗，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站在战场最高处，任狂风卷起衣袍，轻声说：“如果代价是让我成为传说，那我就做第一个被误解的英雄。”

第八颗，则是一片空白，唯有心跳声持续回荡。

第九颗……竟是一片漆黑，仿佛连光都被吞噬。

“这是什么？”姜青娥问。

【这是他的‘未选项’。】灰影低语，【每一个选择背后，都有无数条未曾走过的路。这些光球，记录了那些‘如果’??如果他当时退缩了，如果他选择了权力而非信念，如果他在最后一刻害怕了……每一个分支，都是另一个可能的世界。】

姜青娥心头剧震。

“你是说……他还存在于这些‘未实现’的可能性之中？”

【不完全是。】灰影摇头，【他已经超越了个体内核的存在形式。现在的他，更像是‘选择’这一概念本身的化身。每当有人做出违背命运轨迹的决定，哪怕微不足道，都会让他在某个维度重新闪烁一次。】

就在这时，第九颗黑色光球突然剧烈震颤！

一道冰冷意志从中渗透而出，瞬间冻结了方圆百丈的空间。姜青娥猛地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开始脱离控制，缓缓站起，变成另一个“她”??那个影子版的姜青娥嘴角含笑，眼神却空洞无情。

“欢迎来到真实之墟。”影子开口，声音却是陌生男子的，“我是‘否定者’，也是唯一清醒之人。你以为你在守护自由？可笑。自由不过是混乱的遮羞布。真正的秩序，应当由最强者的意志统摄一切。而我，正是要借万相之力，抹平所有歧义，建立唯一的真理之路。”

姜青娥冷眼相对：“你就是那个从封印中走出的灰袍人。”

“曾经是。”影子冷笑，“但现在，我是‘逆命之心’的真正继承者。我不再需要复活，因为我已经理解了万相的本质??它不是平衡，而是反馈。只要我能操控足够多的人心，让他们相信‘只有我是正确的’，那么万相就会承认我为‘唯一真实’。”

话音未落，其余八颗光球竟开始逐一黯淡！

姜青娥猛然醒悟：“你在篡改‘李洛’的概念！你想把他变成你的傀儡，用他的名义统一所有声音！”

“聪明。”影子鼓掌，“可惜太迟了。我已经渗透进万相共感网络，只需再吞噬三个核心节点??北原白莲、南荒倒悬殿、新昭阳城梦境枢纽??就能完成‘绝对信仰链’。届时，万相将只能回应我的意志。”

姜青娥咬破指尖，鲜血滴落地面，瞬间燃起金色火焰。

“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她一字一句道，“万相之树之所以永不显现真身，是因为它拒绝成为‘唯一答案’。而李洛……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人。”

她双手结印，体内血脉轰然爆发，一道贯穿天地的金线自心口射出，直冲第九光球！

刹那间，整个虚界震荡！

无数画面逆向奔涌：西极新昭阳城三百戴面者齐声高呼“我非光明所造，亦非黑暗所生”；洛岚府幼童体内九色相力漩涡旋转不息；十万大山少年在瀑布下嘶吼着“不要相信绝对的答案”；守心学院毕业生们各自踏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这些声音汇聚成河，冲破黑暗，狠狠撞击在第九光球之上！

“轰??！”

黑球炸裂！

影子发出凄厉惨叫，身形寸寸崩解。那股冰冷意志被硬生生撕裂，化作流光逃逸，不知所踪。

而姜青娥也被反噬之力击飞，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血。

灰影缓缓走近，低头看着她。

【你赢了这一次。但他还会回来。只要世间仍有恐惧与迷茫，就会有人渴望‘唯一正确’的答案。】

姜青娥艰难撑起身子，微笑道：“那就让他来吧。我们会一次次打破他的谎言，因为总有人愿意说：‘我不信，我要试试别的。’”

灰影静默良久，终是抬手，将最后一颗完好的光球推向她。

【拿去。这是‘第八未选项’??那个他本可以平安度日、远离纷争的人生。或许你能从中找到一些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