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客厅翻找,他听见她遥遥传来的声音:我最近没有跟其他人做过爱,也刚刚体检完,一切正常,你要看报告吗。
不用了。梁景明明白她的用意,顿了顿,我很久没体检了嗯,反正我只跟你做过。
显然难以置信,卧室传来她的笑音:所以在越南时,你真没成年?怎么回事啊?
梁景明找到那个粉色盒子。是一盒事后药。
里面的东西,令他动作一顿。四枚小白药片,只剩下了一个。另外三个凌乱洞眼盯住他,又像在嘲笑。
他不知晓她的过去,也没法参与她的未来。
要当她的男朋友才可以。
万姿仍在追问,梁景明心不在焉:跟你在越南那晚,刚好是我十八岁生日前一天。
她哦了一声,便没有下文。
谁叫他轻描淡写。
那晚隔日,梁景明在游船上醒来,万姿却已不告而别。当时望着空了一半的床铺,他愣了很久。
他本来想着,可以与她一起庆祝成年生日。喝酒,钓鱼,不做爱也可以,只要能拿到她的联系方式。
没人懂他这种窒息般的失落感。在艰难生命中跋涉,他好不容易看到一束光。但他只被笼罩了一瞬,还没来得及欣喜若狂,光消失了。
他一个人,重回黑暗。
倒了杯温开水,梁景明拿着药片回到卧室。万姿起来了,正坐在玻璃飘窗前看台风樱桃。
指了指窗外,她得意挑眉:It'smypleasuretopopyourcherry。
梗太无聊,梁景明还是配合一笑。看她喝水吃药,他终究严肃起来: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了解不多,但他知道事后药伤身,不能多吃。
我自己心里有数。
那种窒息般的失落感,又慢慢攫住他。
如鲠在喉,梁景明从后面环住万姿。把下颔小心搁在她肩,和她看狂风暴雨。
下周你有时间吗。沉默很久,他问。
我们不是都定好了吗?周五晚上没特殊情况,你都能来找我。
不是做梁景明顿了顿,是约会。
万姿愣住,扭头看他。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湿漉漉又内敛。他瞳仁里有个小小的她,仿佛在用目光把她仔细镌刻。
把她环得更紧,梁景明闻着她发间清香,慢慢开口,轻而认真。
万姿,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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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thecherry,俚语,意为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