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雨连忙扶住他,只觉萧海州身体死沉,压得他胳膊生疼,显然是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叫救护车,”顾青雨急得大叫,“快叫救护车!”
洛浅见他着急,反倒悠哉起来,嘲讽地哼了一声:“你倒挺着急他。。。。。。”话音未落,又戛然而止。
小巷昏暗的光线下,他看清了那张昏迷的面孔。
洛浅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睛大睁,流露出明显的意外和震惊。
一旁的打手察言观色,拿棍子指着顾青雨:“你嘴巴给老子放尊重点,对谁喊呢!”
洛浅却突然伸出手,一巴掌甩了出去:“谁让你动手了!”
“都让开,把他们送到医院去。”
医生包扎的时候,不时用探究的目光看那些送他过来的人,嘴唇动了好几遍,才悄悄地在顾青雨耳边说:“需要报警吗?”
顾青雨回过神,慢慢地摇了摇头。
洛浅说得没错,权势是条巨大的鸿沟,自己在下面,洛浅在上面。
如果没有完全的把握,他是不可能过来找事的。
急诊室里的医生走出来,把一团带血的纱布扔进医疗垃圾桶,扭头说:“病人已经醒了,可以进去了。”
顾青雨的脸一下子从掌心抬起,他深吸一口气,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萧海州脸色是惨白的,右手被悬吊在脖颈,左脸贴着纱布,绷带密密缠着他的脑袋,缝隙有头发乱糟糟地翘出来。
狼狈的样子跟平时的阳光帅气完全不搭边。
顾青雨在床边坐下来,短短几秒,就已经喘不过气,猛然站起身。
“我去给你倒杯水。”
“顾老师!”
顾青雨急匆匆的脚步一下子又停住,僵硬地转过去一点角度:“还有什么想要的?”
萧海州靠着床头,眼睛湿漉漉的,可怜又委屈地盯着他:“别走,陪陪我,好吗?”
顾青雨五指攥着门把手,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明显地泛白。
他不敢去看萧海州的眼睛,哑声说:“对不起,害你受伤。”
“可我觉得自己好幸运,居然有机会帮你挡伤。”萧海州克制不住地笑起来,笑容太大,扯到脸上的伤口,他哎呦一声,脸上的纱布一下子洇开红晕。
顾青雨急得当即出门,去喊医生重新包扎。
他没有马上回去,又拐去小卖部买了瓶水。
冰凉的温度贴在脸颊,好像这样就能冷却心尖那股微微的滚烫。
医院的白炽灯亮得晃眼,顾青雨盯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好心情,重新回到急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