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哥吗?”季青雉听见耳旁白苏木压低的声音。
“不是。”季青雉觉得很烦,他摘下耳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摁了挂掉。
电话那头,楚故发懵的低头看着手机,他拿过面前的一杯红酒,抿了一口咂咂嘴,看向站在一旁的夏也,“阿青真的不来?怎么连我电话也挂。”
夏也点头,“说是不来。”
他抬眼看着楚故,又说,“白二少说会来。”
“知道了。”楚故站起来理了理西装往会场里走去。
白苏木开始试图和季青雉搭话,从自己正在拍的那部戏到最近楚故打算进组拍电影的事情。
楚故近年来拍的大多都是电视剧,很少接触大荧幕,他本人早有转型的念头,但一直没什么好剧本,前些天一部片子邀约,楚故看了剧本很喜欢,二话不说就接了下来。
“楚哥要是打算进组可能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他了。”白苏木看着季青雉说。
季青雉不怎么想理他,敷衍的应了两声,“嗯,我知道。”
见不到楚故那是白苏木,又不是他季青雉。
季青雉手下原本就只有楚故一个艺人,后来白苏木签进来了加了个白苏木,但本质上,他还是管着楚故的。
楚故这个片子听说拍起来毕竟辛苦,夏也一个人固然不行的,所以就和以前一样,季青雉也一起去。
“季哥不担心吗?楚哥要去的是高原地区哎,万一缺氧,会很危险的。”白苏木说。
季青雉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着白痴,“楚故没告诉你吗?我跟着他一起去。”
白苏木愣了愣,睁大了眼睛,脸色有一瞬间的惨白,多少有些尴尬,他低下头,声音变得微弱起来,“是……是吗?楚哥没告诉我呀?”
目的地到了,季青雉停下来车。
车外的树影随风摇曳,夏日的夜,本该有些燥热,但风从窗缝隙里吹来,却有些凉意。
季青雉回过头看着白苏木,他伸出右手,Alpha宽大的手掌轻轻松松的握住了Omega细瘦的手腕。
白苏木的手被季青雉笼罩在手心,他脸上显出一瞬间的茫然。
紧接着,季青雉握着他的手触摸着自己左手腕间的伤疤。
昏暗的空间里眼睛看不见,但触感就变得十分强烈起来。
白苏木的指腹摸到那一条未愈合的伤疤,不适感油然而起,他颤动嘴唇,想要挣扎开。
可手腕的力道却变得越来越紧,季青雉死死的摁住他的手,声音毫不客气,“怎么?害怕了?”
“我错了,我错了。”白苏木哭闹了起来,肩膀一缩一缩的,“季青雉,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季青雉嗤笑一声,抬起手,绷紧的手松开:“这么点胆量那时候怎么就敢设计我?”
“你该祈祷,你没有杀了我,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白苏木逃下了车,步子踉跄,全然没有以往白二少的骄傲。
季青雉靠在车座上,胃里涌起一阵恶心,身侧商业楼四散的霓虹光线落在他的眼睫,斑驳的光晕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半阖眼皮,视线掠过后座白苏木遗落下来的一支钢笔。
和楚故送他的别无二致,只不过自己的那支就在不久前被白苏木摔坏了。
季青雉终究忍不住胃里的翻墙倒海,迅速开了车门奔向车尾摆放好的垃圾桶,附身呕了出来。
月影朦胧,照映出他狭长的影子。
季青雉用纸擦了擦嘴,将视线落在了大楼外进入酒会的企业名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