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听众越来越多了。”
她停下录音,抬头望天。乌云裂开一道缝隙,阳光斜射而下,照在碑文上,“静默者”三个字熠熠生辉。
她起身离开,脚步轻快。下一程,她要去喀什,去看那朵传说中的花是否真的存在。她带上足够的备用电池、便携终端和一颗种子??从腾冲带回的茉莉种子,尚未命名。
飞行途中,她戴上降噪耳机,播放《穿云》纯音乐版。当钢琴进入第三小节时,设备突然自动跳出一个隐藏文件夹,标题为:“YH-067-04反馈日志”。
她点开第一条记录,日期显示为**2003年12月24日**,内容只有一行字:
>**“实验体苏婉今日首次产生自主梦境,梦中反复出现一朵白色小花,她说,那是自由。”**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
紧接着,第二条日志弹出:
>**“警告:宿主神经活动出现跨区域同步现象,疑似外部共振源介入。
>查阅监控录像,发现陈默曾在病房外停留分钟,期间全程哼唱未发表曲目《穿云》初稿。”**
她猛地抬头,环顾机舱。邻座老人正闭目养神,手中报纸封面赫然是《穿云》登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记忆遗产”候选名单的新闻。
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当年那首歌,并非仅仅为了纪念。
它是钥匙,是信标,是穿越时间的呼唤。
而苏婉,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听见。
喀什的天空湛蓝如洗,黄沙漫卷。艺菲站在那座破败邮局前,门匾歪斜,铁锁锈蚀。她推门而入,灰尘簌簌落下。屋内堆满旧信件与档案盒,角落里,那盆茉莉静静立在窗台,花瓣洁白,蕊心泛蓝。
她走近,伸手触碰叶片。
刹那间,整株植物剧烈震颤,根须荧光暴涨,一道微弱电流顺着她的指尖窜入体内,脑海轰然炸开??
无数画面涌入:
敦煌地下室,年轻的苏婉躺在实验台上,陆沉含泪按下启动键;
九九年冬夜,雪落无声,一名穿黑大衣的男人抱起昏迷的她,消失在边境线;
瑞士雪山脚下,一栋隐秘别墅中,她被接入机器,日复一日输出数据;
而在某个深夜,她突然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我想回家……”
画面戛然而止。
艺菲踉跄后退,靠墙喘息。她低头看手,皮肤下竟残留一丝蓝光,几秒后才消散。
“你看见了?”身后传来苍老声音。
她转身,见那位邮差拄拐立于门口,眼神清明得不像凡人。
“你是谁?”她问。
老人笑了笑:“我叫张守仁,曾是YH-067项目外围安保员,代号YH-067-08。我以为他们都死了,直到昨天,这花开了,我也……醒了。”
“醒了?”
“对。”他指向自己的头,“有些记忆,一直被锁着。可当《穿云》响起,墙塌了。”
艺菲怔住。她终于理解陆沉为何不敢说出背叛者的名字??因为一旦说出,系统就会清除相关记忆。但周临川没想到,情感与旋律能绕过逻辑防火墙,直接唤醒沉睡的神经印记。
“不止你一个?”她问。
“全国至少还有三人。”张守仁说,“但我们只是碎片。真正完整的……是你怀里那颗种子。”
她怔住:“什么意思?”
“苏婉的意识没有消失。”老人凝视茉莉,“她分裂了。一部分随歌声散入人群,一部分寄生于植物,还有一部分……留在了未来。”
“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