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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5页)

“我之于她,有杀母之仇,有篡改人生之恨,她恨我,叫我以皮肉偿债,她囚我,逼我拿自由赎身,又似乎有些舍不得我。”

区区三言两语便很劳神累骨,李怀疏懒怠了,踩着竹椅的横杆,双手曲抱膝盖,头也低下去,苦笑一声:“我不太懂,但后来也不需要我懂了。”

情亦不深,缘分也浅。

提起这个人,她心里是如何欢喜,如何难受,矛盾至极,都具象地体现在快被轻纱衣料淹没的身体弧线中。

不仅她吐露的真言像刺,将从未好透的陈年旧疮扎得脓血横流,就连这堆轻薄柔软的衣料也像刺,易泠眼神暗了暗,想抱她,却根本不知从何着手。

幸而这时前头的濯春尘嚷了句:“痴念水就在下面,扶好座椅,咱们准备落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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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入梦◇

痴念水边生灵齐聚,人满为患,濯春尘差点儿连停纸鹤的地方都找不到,沿河盘桓了许久,才总算觅得一块还算平坦空旷的河滩,从云端俯瞰,似乎只停着一辆马车,较之摩肩擦踵的旁处已称得上雅座。

待落下来,收鹤站稳,濯春尘看清那辆……鹿车,脸色倏然一变,算是明白为何此处无人敢来了。

鹿车未停在河边,停在一块嶙峋青石后,只能遥遥望向水面,但不掀车帘,又望得见什么?既然不观河灯,大半夜的又到痴念水作甚?

“这不是衡度司的车么?”

李怀疏记得那两盏泛着幽蓝冷光的地狱莲灯笼,不远处这辆以麋鹿牵引的两轮车顶盖奢华,车辕涂着繁复彩绘,比起在闹市见到那辆马车显然要华贵许多。

几人拥着心急如焚的贺媞走近痴念水,濯春尘回头望一眼,那鹿车悄无声息得快没入黑暗中,车身两侧四名衡度司着装的男子亦目不斜视,似没看见她们,若是女子卧榻的身影没透过门帘映出来,都要疑心车厢内究竟是否有人。

“是有些奇怪,但人家也未驱赶咱们,兴许贵人出门办些要务。”

濯春尘左右看看,又极目望向对岸,从乾坤袋里摸出纸马与灵草,喂着尾巴乱摆的小马驹,道:“来得晚,位置都快没了,衡度司的车在旁,正好无人搅扰,咱们便在这儿等候罢。”

没人比她更清楚无尽墟诸事,且说得也很有道理,自然听她意见。

蓍草汁装在竹筒中,配了一根方便饮用的空心竹管,贺媞提了一路也不觉得累。

她挨着河边,几乎涉水,年岁古老的痴念水漫退往复,河水冰凉,一点点湿了裙角与鞋边,一颗难得活过来的心却烫得厉害,使她眼眶越来越热。

子夜将近。

没一会儿,两岸生灵纷纷骚动,齐刷刷望着上游方向,贺媞也跟着望,眼前明明水波千倾,没有什么遮挡物,她却绷紧了腿肚,踮着足尖,焦急远眺。

几人感同身受,也紧张起来,禁不住搓着掌心,喉咙等得发干。

终于——当第一只河灯从水面高处冒出时,惊呼声四起!

贺媞张了张唇,生前贵为太后的倨傲使她叫不出这么难听的声来,且这河灯渐近,想到自己快要在梦中与郑毓重逢,竟有些“近乡情怯”,她不自知地向后退了半步,眼中慢慢有了湿意。

飘来的河灯成群,顺水流而下,因数量太多,捱得太密,远远望去,仿佛一艘巨大的灯船划浪而行。

烛光聚拢,似长安宵禁解除的元夕佳节,灯轮几十丈,悬花灯上万,辉煌如昼,河灯冲下来后又分散开,似星子纷纷洒落,被岸边苦等的生灵挨个拾去。

痴念水畔,犹如不夜天。

估摸着最近的河灯流到此处的距离,濯春尘按住贺媞肩膀,提醒道:“可以饮下蓍草汁了。”

贺媞怔怔地点头,她弃用了那根竹管,掀开竹筒的盖子,扬起鹅白颈项,咕咚,咕咚,饮尽蓍草汁。眼眶又湿又热,无尽墟绚丽的夜空见证了她强忍不住的第一滴泪——在莲花河灯靠岸时,在她拾起属于自己的一盏灯时,橘黄的烛光奇异地冲进了视线。

痴念水边的吵嚷再听不见,贺媞想起了自己与濯春尘的对话。

“魇灵是山川草木虫鱼鸟兽的一缕神识幻化而成,常出没于梦境中,汲取梦主人的七情六欲作为养分,可以往来六界。”

“那这魇灵值多少骨魂?”贺媞晓得情意不应用价钱衡量,但还是想问。

一幅郑毓赠以红豆的画卷,一只助人入梦的魇灵,将她惶惶然以为自己痴心妄想的一只脚按在了地上,可另一只脚仍迟迟不敢落地,因最能给予她踏实感的那个人已死无对证。

“魇灵品阶不同,价值不等,但再便宜也得一二百骨魂,更别说一次性收取的寄存费了,这个市价普遍五十,想来,郑毓应是将自己在无尽墟的全部身家都败在这只魇灵上了。”

烛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雾,依稀传来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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