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是个得了妄想症的疯子,不愿意被她粘上?
她盯着他的脸,似乎要看穿一个洞,她不信他是这种人,但想想,她根本不懂他,也不懂男人。
或许,商岐就是这样的人。世上有完美的人,他伸出援手多次,已经很好了,就是,就是不那么完美,最大的缺点是他对她并没有喜欢,并不怜惜,虽然有过温情,但也被她对着空气说话这种怪行为劝退了。但转念一想,她又为自己想让他怜惜感到羞耻和愤怒。
这么多年,她活过来了。有了丹尼斯,她能变得更好,她不需要他的可怜,他和小时候的同桌男孩一样,刚见面的时候就一直带着她玩,仿佛很亲密,是知心朋友,等到知道她的怪癖,一句也不解释,叫家长让老师调换座位,盛意忘不了那天对方的妈妈站在教室外,叫走老师,往他们这里看了几眼,说了什么,下一节课,老师就换了座位。
盛意憎恨这种来来去去。
刚刚还被珍惜的握在手心的白兰被丢在地上,却仍散发着幽幽清香。
回到后台,alice他们看到盛意这幅尊容,惊呼一声,把她摁在座位上,拿冰给她敷眼睛。
休息室内没人讲话,之前的几句安慰正主通通不答,于是大家一边偷瞄着她,一边在私信中讨论发生了什么,盛意不喜欢在人面前哭,但还是忍不住侧躺着轻轻抹眼泪。
女生为很多事哭,恨自己不堪的一面被对方看到,要自尊和面子,又委屈对方不给关心,冷漠无情,哭到中场,还要中二一下,怨怼无情的命运,凭什么她要什么什么没有,矛盾的来去,揪扯着她的心。
去酒会的路上,天空中已经落下雨。
盛意觉得这雨很应景,和她的心情一样糟糕。
她第三次拿起小蛋糕,正在和人寒暄的季幽和看了看她被粉底遮住还能看出痕迹的眼睛,压低声音警告了下,“少吃一点。”
经纪人是撒旦派来的魔鬼。
盛意手上没有放下蛋糕,“我好久没有吃蛋糕了。”
为了今天的晚会,她已经控制食量一周,吃草吃的心情抑郁。
季幽和看她没精神的样子,叹了口气,“出去一趟丢了魂,谁欺负你了,跟我说说。”
盛意看了眼窗外,文艺馆外有个青绿广场,中间有个很大的喷泉,最近因为修缮暂不开放,隔着这么远,她似乎能看见那喷泉还在喷水,是坏了吗?
她不肯说,季幽和无法逼她,却忍不住失望,“来到这里,你看其他人,一口一个老师教授打招呼,你来这里做什么,吃蛋糕喝汽水?那和不来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呢,能做好的事总是不做,如果我是你,有这么好的条件和天赋,我一定会抓住所有我能争取的机会,在每个场合表现自己。”
盛意看着她说:“可我已经尽我所能了。”
季幽和拿出手机,滑动了几下,“这是什么?那天你点赞了这么多,微博和对方隔空互动,这张照片露出的影子是个男人,你真当别人看不出来?”
盛意从那些截图上一扫而过,手心突然发痒,她用力挠了挠,“这跟我的本职工作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