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本督抚唱了出空城计,什么都没让你做。”
“但有些人一定会想多了的,对付聪明人,就得抓住聪明人的弱点。”
年富笑着说:
“而欧信的名声,已经传到了湖北,湖北贼寇谈之色变。”
“当欧信率兵堵住南直隶关隘的时候,大别山里的贼寇,就不断往北面流,靠近南直隶的山区就不敢呆了。”
“所以本督抚一路派人往北走。”
年富一边调配,一边和边镛闲聊。
“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本督抚利用内应,派个夜不收,伪装成商贾,打入贼寇内部。”
“那夜不收倒也厉害,先拿到了大别山的布防图,又将一批霉米,送进了大别山里。”
年富笑了起来:“克振通读群书,应该知道霉米有毒,不可轻易食用。”
“本督抚就派人把霉米洗干净,伪装成陈米,卖进山里。”
“吃一顿两顿没事,但长时间吃霉米,就会中毒。”
“才有了这一幕。”
边镛倒吸口冷气。
年富是真狠啊。
把霉米卖给贼寇,这可是三十万条性命啊,年富眼睛不眨一下,虽未亲手杀戮,但因他而死的,不知道多少!
边镛终究还是嫩,打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然要想方设法杀死敌人。
“敢问大人,那夜不收叫什么?”
年轻人好奇的点,总是在某些英雄身上,而不愿意看事件的本质。
“邹苌!”
年富淡淡道:“东厂送来的。”
“据说此人善于潜伏,善于打探情报,又做事果决。”
“此番立下大功,只是不知他是否命大,能存活下来!”
贼寇吃霉米,邹苌也得吃呀。
就看邹苌的命了。
邹苌?
边镛瞳孔微缩,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他虽入宫侍奉时间不长,但对皇帝身边的人,了如指掌,并未听过邹苌的名字。
这样机敏的人物,应该不是无名小卒。
又是舒良举荐的,可见其人根基颇深。
那么他是谁呢?
“上马!”
年富不再叙说,留下几个人看守俘虏,翻身上马,挑下一个营盘。
一路顺风顺水。
但在黄土关附近遭到抵抗。
年富打仗,一是谨慎,二是用重兵碾压,用兵力取胜,戒骄戒躁,胜不喜败不馁,见势不妙又及时撤退。
这样打仗很难看,一点不英雄,一点不精彩,却能保持长胜。
而根据邹苌送出来的城防图,年富知道,贼首聚集在河南光山县附近的木陵关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