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心佩默然。
门铃声依然不屈不挠,缺乏耐心的某人,还开始了另一种叫门的原始手段‐‐擂门。
&ldo;砰砰砰!朕&rdo;
方怡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头:&ldo;佩佩,是谁?&rdo;
方心佩欲哭无泪:&ldo;是他……程敬轩。&rdo;
于是,方怡也跟着站成了木桩。
门外站着的人,还是手脚并用,擂得可真够欢实的。
&ldo;佩佩,再不开门,我去叫开锁公司了!&rdo;他的威胁,来得再实在不过。
&ldo;开门吧,该来的总要来的。&rdo;方怡叹了口气,看着手里的砂锅。今天的汤,炖得火候刚刚好,便宜了不该得便宜的某人,有点不大甘心。
&ldo;好……&rdo;方心佩垂头丧气地把门打开,才发现程敬轩的手里拎着不少东西。怎么看,也有点像是出来走亲访友的。
可他们之间,有故非亲。
&ldo;怎么叫了好半天才开门?&rdo;程敬轩明知故问。
&ldo;哦,手有点麻,所以不大利索。&rdo;方心佩胡乱找了个理由。
&ldo;低血压是不是又犯了?我给你带了一点虫糙,是专门从西藏买过来的,效果应该不错。&rdo;程敬轩不请自来,不请自坐。
方心佩看得气闷无比:&ldo;你怎么来了?&rdo;
程敬轩似笑非笑地抬眸看她:&ldo;放心,不是专程来看你的。&rdo;
&ldo;呃……&rdo;方心佩眨巴了一下眼睛。
这意思,似乎是她自作多情了?
&ldo;深圳有个论坛,邀请我主讲,顺便就来看看你了。&rdo;程敬轩说得很顺溜,实际上的主次关系刚好应该倒一倒。
因为想到方心佩在深圳,所以顺便应邀而已。
&ldo;……哦。&rdo;方心佩的词汇,似乎只剩下了干巴巴的几个字。垂着手站在他的面前,有点像是被叫进校长室的小学生,带着一种无措。
方怡关了火走出来,把方心佩从水深火热里救了出来。
方心佩握住方怡的手,觉得刚刚被冰冻的血液,终于再度流动。
&ldo;不管你是顺便还是专程来看佩佩,我想你们之间也需要好好谈谈。如果不嫌弃我的手艺,就留下吃个晚饭吧。&rdo;方怡的这番话,说得不急不徐,和之前差点歇斯底理的态度,判若两人,倒让程敬轩感到意外。
&ldo;是啊,我就是来跟佩佩好好谈谈的。&rdo;程敬轩从善如流。
方心佩有点急了:&ldo;妈妈,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谈的。&rdo;
方怡了解地拍了拍她的手背:&ldo;佩佩,有些事逃避是没有用的,你们两个当事人,是应该好好地把事情谈个清楚。你已经退无可退,怕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