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的温柔和宽容,于他而言是蚀骨的毒药。
他察觉到了自己的贪心,才意识到,所谓的不贪心不过是个笑话。
天下谁人能做到真正的不贪心?
除非无欲无求。
可谁又能做到无欲无求?
连佛门圣地寺庙僧人都希望香客能多捐些香油钱,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能做到不贪心?
&ldo;在想什么?&rdo;帝修看着他怔然神色,淡淡发问。
秦裳回神,低头沉默了片刻,低声道:&ldo;属下在反省这些日子以来的所作所为,是否让主人不高兴了?以及告诫自己,以后切不可再惹主人生气。&rdo;
帝修细不可查地挑了挑眉:&ldo;反省?那真是难得。&rdo;
秦裳抿唇不语。
帝修伸手挑起他的下巴,静静看着男子微锁的眉宇,淡淡开口:&ldo;还记得本座之前说过的话?&rdo;
嗯?
秦裳抬眼,之前说过的话?
&ldo;不记得也无妨,本座再清楚地跟你说一遍。&rdo;帝修手指微移,挑起他鬓角的发丝,&ldo;以后跟在本座身边,只要别犯了不能犯的错,本座一概可以容忍。&rdo;
秦裳低声道:&ldo;属下不敢。&rdo;
&ldo;不能犯的错有哪些,你心里清楚,无需本座一一挑明。&rdo;帝修语气平静,&ldo;其他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本座都可以纵容,你不必担心会因为恃宠而骄而惹怒本座。&rdo;
心思又被看透了?
秦裳默默抬眼,就这么无辜地看着帝修:&ldo;属下其实……&rdo;
&ldo;不过偶尔要真是担心本座不高兴了,自己捧着家法,让本座揍你一顿,也许本座就气消了。&rdo;帝修放开他,斜倚在锦榻上,&ldo;你觉得呢?&rdo;
啊?
自己捧着家法?
这好像有点恶趣味……
秦裳缩头乌龟般沉默了一小会,然后小声道:&ldo;属下知道了。&rdo;
捧着家法……怎么听就觉得怪怪的。
极力忽略这种怪异的感觉,秦裳不免就想到了上次被打手心的事情,如果那就是家法……
那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
只是被当成小孩子一样教训,有点丢脸而已。
因为帝修的一番话,秦裳自个儿琢磨了片刻,心里便有了些底气,然后很勇敢地抬起头,问道:&ldo;那属下能不能知道,主人为什么想要子曦的孩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