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所以?&rdo;
&ldo;所以你最好期望沈重和小皇帝不作死&rdo;他平静道。
沈长念应了一声,没再多说。
结果深夜时,沈长念批阅完公文,回房梳洗,正躺在床榻间,一翻身,便在锦被内摸着一张小纸条。
本来可以明天再看,但她今日听过祁学谦的话,心底不安稳,总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因此展开纸条,借着晦暗不明的烛光看清眼前的字。
&ldo;兵符,速取&rdo;
沈长念一惊,确定左右无人,慌忙把它点着,烧了。
尔后是彻夜无眠。
她想,假如他的话是真的,那父亲和小皇帝的行为无异于自取灭亡。但如果,他的话是假的……
想了想,她又摇摇头,自己否定自己:祁学谦的神情不似作假,而且他也不是那般会去造假的人。
那她要听父亲的话,把兵符拿出吗?
沈长念的脑袋里不断地闪过父亲所说的&ldo;忠君爱国&rdo;,模模糊糊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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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是同样的时辰,她又被唤醒了。
这次她反应很快,迅速地穿好衣装。但因为昨晚的事情,她睡得并不好,浑身酸疼。
黑眼圈挂在她的眼底,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
祁学谦的视力极好,哪怕夜色无比昏暗,借着最微弱的光,他也能瞧清她的模样。
跟个偷儿似的。
他想。
&ldo;我丢东西了&rdo;他背着箭筒,状似随口一提。
但沈长念昨晚想了一夜的&ldo;兵符&rdo;,又想起突如其来的纸条,试探性地问道:&ldo;什么东西,重要吗?&rdo;
&ldo;执掌千军万马&rdo;祁学谦瞄准靶心,射出一箭,正中,而后才转向她,反问道&ldo;你说重要吗?&rdo;
沈长念心底咯噔一下。
月色不明,她瞧不见他的眼神,但因为他这番话,不由得猜测他的意思。
然后她的心底翻滚起昨晚做的决定。
&ldo;不是我&rdo;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黑暗的夜空里响起。
对方既未肯定,也未否定,沉默许久,才从喉咙里&ldo;嗯&rdo;了一声。
沈长念明白,模糊不清里表达的意思,往往是不信任,却又不方便直说。
她的神色黯淡,说不清内心那种无来由的失落感,那种失落感纠缠着她的心脏,于是化为浑身的无力与倦怠:&ldo;我不想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