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锋寒道:“这该足够我们抵挡另一趟李世民全军出动的猛攻。”
陈老谋道:“就算李世民早前想不到烟攻之术,这回被我们的火器提醒。且建造另一批攻城器械须时,不怕我们的毒烟火弹,所以最便宜的方法莫如烟攻,幸好我们有防范之法,假若运用得宜,说不定可带来另一次巨大的胜利。”
跋野刚沉声道:“我们不可放过任何致胜的机会,因为我们资源有限,损失无法补充;敌人却有用不尽的资源人力,我军一旦土气低落,情况将不堪设想。”
寇仲仰首望天,道:“希望大雪会在几日内从天而降,否则若是下雨而非下雪,我们的处境将非常不妙,老跋你有把握吗,倘真个下雨,我们什么火油弹也难起作用。”
跋锋寒苦笑道:“我不是神仙,怎知下那样东西?”
寇仲笑道:“那即是要看老天爷的意旨,所以不用费神去想,只须作好一切准备。我要为阵亡的兄弟举行一个简单而隆重的祭礼,此事由文原去办,我还要亲自问候受伤的兄弟,昨晚是悠长的一夜,感觉上却似眨眨眼便过去。真矛盾。”
一队三十人的巴东守军从城门驰出来。粗暴地驱赶抢着人城的人,然后列队两旁,似在为将要出城者开路。
尔文焕、乔公山原班人马策骑出城,中间多出一辆廉幕低垂,透着神秘意味的马车。
徐子陵一把扯下面具,沉声道:“韩兄夫妇大有可能在马车内,我们途上劫车救人。”
尔文焕等昂然在四人身旁增速驰过,扬起没空泥尘。
阴显鹤道:“我们追!”
徐子陵知他心焦至失去一向的耐性,拉着他道:“待他们走远些,我和阴兄希白追上立即动手,雷九哥驾车跟来。”
雷九指认得是尔文焕和乔公山,冷然道:“下手不要容清,最好顺手宰掉李建成这两头走狗,真想不到李建成竟公然为香家办事。”
徐子陵道:“李建成不但与香家勾结,还搭上赵德言。我们去!”
寇仲步入帅房,缓缓关上房门,到床沿捧头躺倒,他坐的是山寨内唯一的床,是陈老谋特地为他制造。
躺在床上另一边的跋锋寒勉力坐起来,道:“想什么?”
寇仲回头瞥一眼,苦笑道:“你好像没有脱鞋子。”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你还有心情计较脱鞋子或不脱鞋子?这是目下最该采用的办法,待我们从厚载门再入洛阳时,才考虑脱鞋的问题吧!”
寇仲呻吟道:“你认为我们会有那么的一天吗?”
跋锋寒沉吟道:“若是下雨而非下雪,李世民冒雨进攻,我们的毒烟火弹将无所施其技,那重返洛阳的事可能永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