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来的话,还没有出口,悦悦便冲着远处叫了一句姐夫。刚刚还在说悦悦叫落落的称呼没有让我有负担,而这一声姐夫却如平地惊雷般的在我脑海里炸响,以至于我和霍启盛同时停住了脚步。
霍启盛侧开盯着我的视线,看到了落落,宽大的手掌渐渐的握成了一个拳头。
&ldo;你就什么?&rdo;
他嘴角勾起一个邪笑,冷冰冰的问道。
&ldo;我就……&rdo;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不该再说下去。
落落站在远处,目光沉沉,不知是情绪使然,还是因为他的目光本就这样深邃。他的脸色苍白极了,在自然的光线下,更加的苍白,尤其是那两片唇,就好像退色的海绵,远远的看过去,近乎有些透明。
他神色嘁嘁,若皑皑白雪。
我想说的是,如果他康复了,我就……
我就离开落落。
我在心中默念,手也像霍启盛一样攥了起来。
&ldo;你就什么,现在又说不出来了?&rdo;
霍启盛盯着我的脸,光明逡巡徘徊,随后他的喉头突的哽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ldo;陈桑,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rdo;
说完,他真的走了。这一次我没有再追,因为我知道,这一次,他不会……不会再刻意的放慢脚步,只为等着我了。
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我都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所以即便他什么都没有责怪我,我也知道,他这次转身的决绝没有挽回的余地。
更让我疼得是,他对我已经失去信任,而信任明明就是我和他之间一直以来最宝贵的东西啊。所以此刻我原本的&lso;真情流露&rso;,在他的眼里,却变成了虚伪和假装,以至于我说再好听的话,在他听来都是我在撒谎和演戏。
也就在明白了这些之后,我突然发现一件事,我对霍启盛说的再多,都不如实实在在的做一件事,去让他放心,让他对我恢复信任。
是,我是对落落有愧疚没错,因为他有病在身,又对我那么的好,我很难拒绝他的要求。
可霍启盛呢?论付出,没有人比他付出的更多,现在的他,早已被我这样一刀一刀割的千疮百孔了吧!
为什么我要让我爱的人受伤,疼痛,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为什么要让他的心一点点冷却,脚步一点点的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