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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3页）

&ldo;不，我想要留在s城，我已经爱上了这座城市。&rdo;

顾楠手指慢慢收拢，握成了拳，他克制而隐忍地说：&ldo;叶尘薰都已经离开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rdo;

一股热血涌上脑门，陌桑迅速抬头，震动地望着他。

&ldo;我错了，&rdo;顾楠缓缓摇头，表情很平静，却令陌桑不安，&ldo;他从来没有离开。&rdo;

&ldo;顾楠……&rdo;她低唤，蹙着眉，晶莹的泪在眼中打转。

她一直以来都辜负着这个善良深情的男人。也许是该结束了。

现在，广州有他渴望多年的母爱，还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他，何必继续在一份无望的爱情中蹉跎等待？

可是，她曾经发过誓，永远不先说&ldo;分手&rdo;两个字。

顾楠垂着眼帘，沉默了半晌，从口袋里掏出硬币：&ldo;我们来猜硬币吧。如果你猜出来了，我们就分手。如果猜不出来，你就和我去广州。&rdo;

陌桑挺直背脊，睁大了眼睛，鼻头有些发红。

顾楠，竟然将自己的爱情和命运交给一场游戏。她一直以为，他是不适合游戏的人。

他从口袋里掏出硬币，然后将双手藏在背后，紧握了放在她面前：&ldo;你猜，哪一只手有硬币？&rdo;

陌桑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面前这个男人，斯文，内敛，温柔，谦和，也许她看到的只是他的外表，骨子里他和叶尘薰一样，都是骄傲固执的男人。

好吧，就让他们一起玩这场游戏。

&ldo;这只手。&rdo;她用食指指向他的右手。

右手缓缓展开，一枚闪亮的硬币静静躺在他宽大的掌心。

&ldo;陌桑，我们分手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rdo;顾楠平静地说，还做了个很洒脱的举杯示意的动作。

陌桑也举起酒杯，明澈的眼睛瞪着他，一言不发。他的面容在她眸中积聚的泪水里渐渐模糊。

&ldo;你知道吗？这种酒叫作相忘于江湖。&rdo;顾楠低头望着面前的酒杯，嗓音喑哑。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ldo;我不会忘记你，永远也不会。&rdo;陌桑用力咬住嘴唇，泪水纷纷跌进酒杯中。

谢谢你，顾楠，用这样一种方式成全了我。

走的那天，陌桑送顾楠到机场。

&ldo;陌桑，如果在广州遇到叶尘薰，我会帮你把他找回来。&rdo;

凝视他许久，陌桑动情地扑上去，眉睫间泪水盈盈。

顾楠紧拥着她，叹息地说：&ldo;没想到，我爱了你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输给了他。&rdo;

陌桑哽咽了。她始终没有说一个字，因为她知道，自己给他的伤害，不是抱歉可以释怀的。

&ldo;叶尘薰，他真的能够带给你幸福吗？&rdo;他拭去她的泪，轻轻捧起她的脸。

陌桑愣住了，她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多年来她爱叶尘薰已经成了习惯。

从机场返回，陌桑坐在出租车上，凝视着纷纷后退的法国梧桐。想起那青葱纯白的过往，怕是每个人，关于青春的记忆，都会有一段似是而非的情感。

只是，有些人很快忘记了，有些人一直坚守着。

她是特别执著特别傻的那种人，年少时爱上一个人，就在心里烙下烙印，一生都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