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止住撕扯。他仍直直盯着她的腿,似是在沉思,停顿良久,才吐道:
关于上次妳在管院的话。
嗯?林雾琴不能理解他的跳跃。
我决定要考指考了。
她又惊又忧,那你爸妈呢。。。。?
。。。。。。之后再说。
你要怎么?喂,洪谦生
男孩毫无给她反应的时间,又突然扯起她腿上的碎布,重新撕了起来,且这次的撕法比先前更加焦躁。
洪谦生虽然动作看似毫无余裕,可面部管理却有着两下子。他仍冰著一张脸,问道:
妳喜欢妳的工作吗?
我。。。。。。
不知道。
林雾琴感到意外。没想到自己会被他问这问题。
以用来吃饭的工具而言,会计是个能让她不饿死的技能。
且已具备了半年实务经验的她,或许再去拼搏一两年,执照亦能到手。到手后,再加上P大的学历,铁定能迎来饱足无忧的下半辈子。
这就是父母所希冀、社会所期望,一个孩子最适切的人生中继点稳稳妥妥地成为个经考核认证的专业人士。
我。。。。毕竟是会计系毕业。。。。
明明还对我说那些,自己却回答不出来,真不爽。
。。。。。。
会计系毕业所以呢?
回答不上来。
从小到大都在读书的人,或许才是最固步自封的危险群。
她们把自己拘囿在考试至的体制内。十年寒窗无人问,人们只看结果。考上了,连邻居的狗都欲来舔你;考不上,换来一句书读那么多还不是只能到这。
反倒是书读得没那么多、或没那么好的人,在选择的过程里,承受的社会眼光就少了许多。
22岁真是个尴尬的年纪。既已自大学毕业,还谈梦想的选择,似是不切实际。但距离人生终点,却又仍有遥遥长路。
说放弃也不是,说争取也不是,进退维谷。
洪谦生打断茫然中的她:我有看到。
林雾琴一愣,看到?
妳喜欢画画。
。。。。或许吧。
画得也不算差到哪去吧?
谢谢你。
林雾琴心想,眼前的男孩正在用他的方式安慰她,心底暖意涌上,忍不住伸手去拍拍他的肩部。
洪谦生为了闪躲而别过头,低声碎语:妳可别擅自误会,我才没一直看妳画,只是刚好看到而已。
嗯,女人回以他恬静的一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