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晚上安置的时候,将这担忧跟容睡鹤说了,就建议他找个繁华点的城镇暂时落脚,派人快马去西疆军里弄点兵马来接:&ldo;就算西疆军远不如北疆军精锐,好歹是正经的朝廷军队。而且现在已经踏入西疆的范围了,让他们找个借口离开驻地过来,多给点银子应该会肯的。&rdo;
但容睡鹤闻言摇头:&ldo;乖囡囡,这么做确实比较稳妥,但本来我曾考取过状元,在天下人心目中就难免留下个书生出身的印象。偏我长的也不是那种魁梧彪悍的,如果连抵达益州城都要靠西疆军接应,你觉得到任之后,这地方的人还能服我?&rdo;
&ldo;再者咱们之前从来没来过西疆,在西疆军中并无可信之人。&rdo;
&ldo;倒是孟氏树大根深,即使之前主要精力都放在北疆,谁知道这些年里,在西疆是否也有什么安排?&rdo;
&ldo;到时候花钱买来的不是接应之人,而是敌人,岂非越发雪上加霜了?&rdo;
见盛惟乔听的脸色数变,又放缓了语气安慰道,&ldo;大军行动怎么可能全无踪迹!我一直派人盯着北疆那边的动静,孟归羽也会从孟氏为我送出情报,咱们并非毫无还手之力……难为你家睡哥哥还会拿乖囡囡的性命开玩笑不成?&rdo;
盛惟乔虽然很不满意他这事成之前不爱说仔细的习惯,然而见他还有心思调笑自己,想来应该是胸有成竹,抱怨了几句,也就没有追问。
往后的几日,队伍越走越荒凉,受到的袭击也越来越频繁。
容睡鹤及一干侍卫也还罢了,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过习惯了的,对于这种骚扰战术见怪不怪。然而仆役侍女哪里有这样的经历?
就是跟着盛惟乔、被一直保护的好好儿的ju篱、槿篱,精神都明显差了下去,显然是夜不能寐所致。
盛惟乔安慰了几番,然而ju篱、槿篱嘴上答应说不会担心什么,但时时刻刻都可能出现的刺客,到底令这些一向养在深宅大院,未谙惨烈的下人们感到惶惶不可终日。
&ldo;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受不了的。&rdo;盛惟乔所以感到非常的烦恼,再次找容睡鹤商议,&ldo;总要想个办法……不然到不了益州怎么办?&rdo;
容睡鹤算了算日子,说道:&ldo;没事儿,离益州已经不远了。这种滋扰不会太久,也快了结了。&rdo;
&ldo;会是什么时候?&rdo;盛惟乔闻言就是凛然。
&ldo;现在还不确定。&rdo;容睡鹤看着桌子上摊开的舆图,指了几个方位,&ldo;这几个地方都是适合设伏的,不过具体哪里最合适,还要看天气,以及接下来咱们队伍的士气低落程度。&rdo;
&ldo;你是故意让下人们惶恐的?&rdo;盛惟乔皱起眉,&ldo;好让对方误判状况?不过,下人们这会儿是真的怕,回头遇见什么大场面,只怕他们是必要乱起来的。到时候丢下箱笼之类也还罢了,顶多损失些财帛。怕就怕他们乱七八糟的,坏了自己性命,反过来帮了对方的忙。&rdo;
容睡鹤正要回答,许连山却派了人过来相请,说是有要紧事情要他过去做主。
他去了好了一会才回来,见盛惟乔还忧心忡忡的等着,不禁哈哈一笑,迎上来揽过妻子亲了口:&ldo;乖囡囡,明儿个起,咱们不走大路了!&rdo;
&ldo;你可是有什么主意?&rdo;盛惟乔忙问,&ldo;还是接到了什么消息?&rdo;
&ldo;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do;容睡鹤刮了刮她鼻尖,笑眯眯道,&ldo;到时候可能路比较难走,有马车过不去的地方,你跟姨母只能坐轿子什么,乖囡囡可要将就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