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骁拧眉看他,&ldo;嗯。&rdo;想到齐厦似乎有点平地生波的特殊天赋,&ldo;你自己行?&rdo;
&ldo;当然。&rdo;齐厦说。
他转头推门进去,贺骁手上的珊瑚碎块正准备给他重新塞回床底下,突然听到&ldo;哐当&rdo;一声。
贺骁东西扔地上几步跨到浴室门口,朝里一看立刻冲进去。
齐厦整个人以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斜倒在浴室里,一手攀着洗手台。浴室跟走廊有两级台阶的高差,里头现在一地的水能养鸭子,贺骁是淌水进来的,齐厦自己身上衣服溅湿得斑斑驳驳,旁边浴缸注水开着,满满一缸水还在哗哗往外漫。
贺骁半蹲下伸出胳膊拖住他的背和腿,&ldo;哪疼?&rdo;
齐厦惊魂未定地说:&ldo;哪都不疼,我刚才忘了浴缸在放水,进来踩到了……&rdo;
贺骁双手用力,&ldo;力气放我身上,你试试站起来。&rdo;
虽然还隔着两层衣物,齐厦只觉得身体相触的地方火燎似的难受,但眼下这般情形只得努力忽略碰他的是一个男人,还好贺骁眼神没停在他脸上加大他的难受程度。
没真伤到哪,齐厦站起来没费多大力气,贺骁扯下条毛巾扔给他转身一言不发地关龙头和开塞放水,没有丝毫越过本职的眼神和动作。
齐厦深深呼出一口气,拿毛巾擦头发。
&ldo;齐厦!‐‐我就知道珊瑚在你这!&rdo;外边传来女人尖利的惊呼。
齐厦一脸大事不好的样子,毛巾往浴缸里一扔,转身就要关门。
猝不及防被溅一脸水的贺骁伸手有力抹了把脸,&ldo;……&rdo;看都看到了,关门用处在哪?
齐厦弄坏又企图自己用502粘好的是一个红珊瑚雕成的花开并蒂,给人准备的结婚礼物。
倒不是新婚,昨天一个跟他连着搭档过两部戏的男演员对公众爆出了自己已婚的大料,私下小圈子的庆祝就在最近。
据传那位男演员喜欢红珊瑚雕,曾经大价钱收藏过几尊,齐厦咖位比他大,两人又走的不是同一个路线,两位的经纪人和团队之间关系一直不错,因此这次送礼女助理挺经心地投其所好。
谁知齐厦本人倒不愿意了,指着一对天青瓷瓶非说比珊瑚雕好。
问理由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女助理昨天干脆没搭理他,结果东西晚上就没了。
贺骁来,从工作室暂时调来的保安女助理干脆让他们回去了,午饭桌上就剩下他们两男一女三个人。
被女人连着瞪了几分钟,齐厦放下筷子,实话实说道:&ldo;我真是不小心碰摔的。&rdo;
女助理说:&ldo;那你大半夜的去收藏室干嘛?&rdo;
齐厦睫毛忽闪,说:&ldo;看看我的藏品。&rdo;去把包好的珊瑚雕掉包成瓷瓶这种事,他会到处乱说?
女助理果然不信,&ldo;那东西砸了为什么不告诉我。&rdo;
齐厦:&ldo;……&rdo;还是等编好了再答吧。
他手撑着头看着在一边低头闷声不响大快朵颐的贺骁。
平时齐厦和女助理吃的都很清淡,家里阿姨是个湖南人,今天难得能弄几个味重的大荤,那红烧肉是牟足了劲儿带着施展毕生绝学的觉悟做的。
贺骁在国外国内都没有吃到过这么地道的红烧肉,吃饭大嚼大咽又延续他一贯的豪迈风格,因此风卷残云的吃相十分对得起厨师的劳动。
齐厦:&ldo;……&rdo;这是饿了多久,他越来越想不明白贺骁被魏央整后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艰难。
造孽啊!
贺骁抬头夹菜刚好对上他的眼神,目光炯炯望着齐厦,咀嚼的速度放慢。
这种悲天悯人的眼神他真的理解无能,顺着齐厦的眼光瞧见自己筷子下的菜,筷子收回来手指把一盘红烧肉利落地推到齐厦面前。
齐厦连忙推回给他:&ldo;你吃,你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