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都没看就接过来放到了腰封里。
他们这八人没有姓名只有代号,代号皆以八卦命名,从小便被啸郡王招入旗下,一同训练成长,关系情同手足。八人聚在一起执行任务时常会打赌,谁输了谁就要掏一枚金株出来“充公”,给乾蛟保管,待完成任务后到酒楼戏坊等场所吃喝消遣。
这时另一位参将笑道:“大望十八军中只有那位秦柯是八阶,不用想也知道在那天骄门中定有高手,但我觉得不会是此女,她身上看不出特别重的戾气与杀意,倒是他们那位叫沈络的客卿看着八面玲珑,硬气也足。”
第三人也加入讨论道:“还有那个叫凤泷的也可以排除,匪气十足,没有一点城府,一看就是新人。”
“那剩下的三人就更不像了,感觉他们就像一盘散沙。”
直到这会乾蛟终于开口了:“他们不过是大望的民间高手,自然不能指望他们能像正规军一样,大望派这些人来确实让人摸不透。但不管怎样以今次任务的难度,恐怕没人能藏着掖着,过多猜测没有必要,过个十天半月整合之际是马还是骡子到时候拉出来一遛便知晓。”
另一边,宋良宵回到甲板上时候十八军的晨练也已经结束,他们分成数只小队在威龙号上各处巡逻。
宋良宵就这么靠着栏杆上远眺着无边无际的大海。
“早上我亦看到你在甲板上晨练。”
不知何时秦柯一身铠甲托着兜鍪站在了她身旁。
宋良宵点点头道:“嗯,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养成习惯了。”
秦柯浅浅弯了弯唇似有些怀念道:“我也差不多,想当年每日寅时都会起来然后和你们切磋,这一晃眼便是十年。”
盛京院那段求学生活宋良宵同样无比的怀念,无论是同窗还是院教山长都帮助了她很多,对她而言那是她在大望之后唯一一段静好的岁月。
她感慨道:“是啊,那段日子真的很充实也很开心,说起来当初的演武个人战我似乎还欠你一场切磋。现在想不想切磋一场,权当弥补当初的遗憾?”
秦柯看着她带着光的眼睛,垂下了眼道:“船上还有大龙皇朝和史地利国,并不方便,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宋良宵发现这个少年自他们上次相见后似乎又改变了不少,对方加入十八军还不到四年吧?这种变化让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怅然,忍不住失笑道:“换做以前,不用我说怕是你就已经来找我,时间真的能让一个人改变很多。”
秦柯沉默良久,他方才轻声道:“光是时间也不会让人改变太多,在我看来你就没怎么改变过,能改变人的其实是环境,我之所以能站在这个地方不仅仅只是荣誉背后亦有很多的妥协与无奈,而我现也在终于能够理解当初你为何会拒绝加入十八军……”
说到这他突然看向宋良宵认真道:“宋良宵,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宋良宵很清楚他问的是什么,一个出身低微却天资卓绝的少年壮志凌云,一朝登天门自然会期盼着能够施展拳脚大展宏图。但朝堂是权利斗争的中心,是人类一切本性与谷欠望放大之地,与书院或奇人军这些相对封闭且较为公正公平的地方不同,少年会受到什么样的冲击可想而知。
而今秦柯已然成为封太保手下第一干将、朝堂的新贵。除了封太保的护佑之外他本人的实力与能力同样亦很重要,为此做了多少改变付出了什么其中艰辛恐怕都不足为外人道。
宋良宵笑这反问他道:“早知道又能怎样呢,若是早知道你会改变自己的选择吗?”
秦柯扪心自问就算他提前知晓官场险恶,恐怕也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猎户之子,若想要有个远大前程除了去拼别无选择!他做不到如同宋良宵这般洒脱,甚至他觉得对方也并非是洒脱,很久以前他便已经察觉宋良宵身上的乡愁特别重,就像是一抹浮萍,无根漂浮,与这方世界格格不入,所以才会拒绝得那么干脆利落。
就是不知朝堂愿不愿意放过她……
秦柯敛了敛思绪道:“我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不说这些,有空吗?我带你去参观一下十八军操练,方便之后行动时配合。”
宋良宵想了想道:“要叫上天骄门其他客卿吗?”
秦柯点了点头:“最好也叫上他们。”
很快天骄门一众包括上官鸿都来到了甲板上。
只见甲板已经集合了一批十八军士兵们,不过他们身上穿的并不是常见的甲胄而是像鱼皮一样的紧身衣,人人手上都拿着铜黄色的盾牌和特制鱼叉。
秦柯开口与他们介绍道:“这些士兵都是十八军中精锐,全都是五阶武奇人,为了今次任务他们在东海港海师处特训练了一年,水路作战皆精通。”
说着他抬手示意让士兵操练起来。
眼下威龙号还在行驶,士兵们无法下海,便只能先在甲板上操练陆站部分。
但见士兵们拿着盾牌开始走位,整个队伍最终化为一个圆,所有的盾牌都举在身前层层递进最后将所有士兵严丝合缝的掩藏在了盾牌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