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生在家‘噔噔噔’了一整天,天擦黑时他一个人跑出去看灯光节,归南桑有些讨厌人群过多聚集的地方,没有跟他一起出来。
长街两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节日彩灯,一个赛一个的稀奇古怪,于一生从‘猪八戒闹今宵’一直逛到‘白娘娘鹊桥会许宣’。这都什么跟什么?于一生一边看一边笑,手里抓着一串巨大的烤鱿鱼,脸颊被撑得鼓起一块。
灌了一肚子风后,于一生满意的往回走,人群渐渐散去,昏黄的路灯照亮路旁的积雪,灯光下的雪堆看起来像一块诱人的奶油糖糕,他走过去一脚在‘糖糕’上面跺一下,然后嘻嘻笑着跑远。
兔向晚醉醺醺的走在路上,今天他看到许焰了,还是一样的风度翩翩又拒人千里,穿着得体禁欲,恨不得衣服挡到发际线。
他走的踉踉跄跄,最后靠在路灯杆子上不动了。
“你是不是喝死才甘心?”身旁站着一个人,高他大半个头,居高临下的批判他的不堪。
“有点难受。”兔向晚故作迷糊的嘀咕了一句,在心底跟着许焰接话“活该。”
“滚蛋。”他轻轻说道,似是撒娇的回话,拢了把衣领子防止风从衣服下摆钻进来从这里窜出去给自己‘串糖葫芦’。
“小阳自己在家?”许焰问他。
“嗯。”一阵风吹过,兔向晚想往许焰的身后躲,踟蹰了一下,最后生生地忍住了。
许焰朝兔向晚瞥了一眼,看见他脖子上的红印子后冷笑着讽刺他“你还真是不挑,什么货色都能卖得出去。”
兔向晚不在意地抹了一把脖子,没理许焰。
“小阳就快毕业了,以后他总要自己过的。”许焰没继续上一个话题,开始每次一劝。
“我在存钱,加上我爸妈的抚恤金,快要存够首付了。”兔向晚将头磕在路灯杆子上‘咣’的一声,“他买了房子有了老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以后呢?”你呢?
“以后他过他的,我过我的,我不想再跟他搅到一块去了。”兔向晚顺着路灯滑下蹲着“他妈的生来就是讨债的。”
“他是你弟弟。”许焰皱起眉厌恶的看着他。
“就因为他是我弟弟!老子才要累死累活的去养他!你以为我不想上学吗!我喜欢坐在那些人腿上冲他们恶心的笑吗!就他妈因为他是我弟弟!为什么是我弟弟!”兔向晚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他蹦起来冲许焰歇斯底里的吼“狗娘养的!”吼完照着许焰的脸扇去。
许焰抬起胳膊给了兔向晚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开始是互殴,最后演变成了单方面殴打。
“那么多高中毕业的,就他妈你在卖肉,自己不上进还去赖别人,你从初中就这个德行,一点没变!”许焰踹了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的人一脚,被兔向晚抱住大腿疯狂的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