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蟠对公仪斐拱拱手道:“原来这位是客栈主人,请放心,岑家家主委托的是让我暗中保护岑公子,非十成把握不必动手。岑家会付赎金。”
“那就最好。”公仪斐面无表情地说。
常蟠看宋宁已签好名录薄,便起身对江屹川道:“阿川,我先去休息了,有事在身,不方便长谈,改日事了再好好叙叙。”
江屹川也站起来,眉宇间神色淡然,只点了点头没说话。
这一夜可真是热闹。江屹川觉得头痛,也不想再饮酒,和公仪斐等客套两句,也上楼去了。
他在自己房间门口停了停,转到飞沉那边。
房里还亮着灯,飞沉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被子下隐约露着锁骨。
他果然又裸着身子。
但江屹川今夜没有做那事的兴致,他坐在飞沉床沿直截了当问他:“你认识被关起来的那个人?”
飞沉左手揪着被子头,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认识。”
“怎么认识的?”
“他是飞沉第三个主人。”
江屹川惊讶地挑了挑眉:“你以前的主人?是踩断你手指的那个?还是弄伤你右臂的那个?”
飞沉摇头:“都不是,他,他是好人。他没打过飞沉,还给飞沉吃东西……”他顿了顿,补充道,“您也是好人。”
“好人?那他怎么把你又卖掉了?”
“不是的,他没有卖掉飞沉,是,是他的哥哥想要飞沉,他,他没有办法……”
江屹川嗤笑一声:“怎么会没有办法,他哥哥还能明抢不成?”
“他哥哥是修士,他不是……”
“还真是明抢?小飞沉,你这么讨人喜欢?兄弟为你倪墙?”
飞沉不懂倪墙是什么意思,他敏感地觉得江屹川似乎不太高兴,但他静默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他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江屹川盯着他没说话。这个胆小得像只兔子的魔奴,从来是有问才答,这竟是第一次主动问江屹川话。
“他被匪徒绑票了。绑票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飞沉睁大眼睛摇头。
“那些人把他抓了,让他家里人拿钱来赎他,如果他们拿不到钱,就把他杀了。”
飞沉眼睛睁得更大了,眼里满是惊惧和担忧。
“那,那……能不能……”他嗫嚅着,最终没有说下去。
他觉得他眼前这个主人非常厉害,他想问江屹川能不能救那个人。可他不敢问。他觉得他的主人心情似乎不太好,他不知道是因为别的原因,还是自己像过去很多次一样,不知怎么得罪了他。
就算主人心情很好,他也还是不会敢开口求他的。主人凭什么要帮他呢?他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