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破之时,西容仁才拾了凌乱于室的衣物穿戴整齐。本想临走前看一眼熟睡的人,却不想西逐鹿正看着他。
西容仁顿时失语。
西逐鹿弯起眉眼,“以后经常来给我暖床罢。”
这段关系一直维持到了现在。初时,西容仁生涩又莽撞,两个人在一起是谈不上温存的,但西逐鹿从来不说他根本不舒服。对于这一点,西容仁很是坏心眼,他总故意触碰某些误区,欣赏西逐鹿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变得隐忍而淫乱。西容仁也会想,既然不是身体契合,西逐鹿为什么还会与他纠缠,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能叫西逐鹿半阖着墨瞳、双眉似蹙非蹙、红唇翕张、皓齿轻颤在床上承受着他的横冲直撞。
时至今日,西容仁还是没想通,他也不敢想。
穿戴整齐罢,西逐鹿确认了两圈,抬眸对若无其事的西容仁道:“刀还我。”
西容仁默默交出了欢爱时从西逐鹿腰间顺走的金玉小匕。
“你若是喜欢……”西逐鹿顿了一顿,抽出一半的刀身,又插了回去,讪笑道,“便趁早放弃。此刃乃我父王所赠,父王赠我刀,是期待我成为它,金玉其外,锋刃其中。”
西容仁第一次听见西逐鹿提起墉亲王。
西逐鹿继续道:“可惜了他的儿子做不了利刃,只能做这徒有其表的鞘。”
“鞘……”
西逐鹿用刀柄划过西容仁下腹,“毕竟是个死物,没你的东西好。”
“?”
西逐鹿但笑不语。
两人离开时,西容仁听出了响动,“谁?”
“你。”西逐鹿瞧着西容真双目微肿,从绿植后站了出来。
西容真低唤,“皇兄。”
西容仁上前,“容真。”
“二皇兄,我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西容真双目圆睁盯着西逐鹿的方向,“梦见有人杀了西逐鹿嫁祸我,我我犯了错……气得父皇衰病而终。”
西容仁安抚道:“噩梦而已,岂可当真。”
“可是我还梦见你与西逐鹿……你们……你们是堂兄弟,兄弟相奸,是为不伦。”
“容真若是觉得错了,皇兄便改。”
西容真握着西容仁手臂,“既然明知是错,为何还要开始?”
西逐鹿插嘴道:“殿下,手足相亲,该是一桩和睦美事才对,何错之有。”
西容真眼睛只定在西容仁脸上,“皇兄也做此想?”
“我送你回宫。”
西容仁拉着西容真欲去。
“如果殿下愿意陪我玩,我也不介意放弃他。”西逐鹿在背后道,“这般可人儿,我定会怜香惜玉的。”
“你……”西容真怔了许久,“此话当真?”
西容真的问句倒是让在场人意外,西逐鹿颔首:“当然。”
“西逐鹿!”西容仁怒目,不知是怒谁,藏了瞳仁中的火苗软语道,“容真,你与他胡闹作甚。”
西逐鹿收了戏谑,喃喃自语了一句,“我可不是胡闹。”
西容仁不觉,倒是西容真如遭雷击,前世西逐鹿死前种种言辞在西容真脑内闪回,西容真抱着头,“皇兄,我头疼……”
西逐鹿一手刀将西容真劈晕,西容仁接下软倒的人,“你怎。”
“这样就冷静了,费什么口舌。”西逐鹿拍了拍手,“喏,有人来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