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众位不朽级存在之间。
这都是阴雷尊者一个人导致的。
当然,尴尬的其实也只有他一人,其他人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这一次,完全是众人孤立了他一个。
至于曜风真神带。。。
钻探艇在熔岩流中穿行,如同一粒微尘滑入巨兽的咽喉。舱体外壁不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抑制装置的警报频闪着红光,能量余量仅剩百分之十七。林晚靠在指挥台前,手指紧握那枚虹彩晶石,它仍在微微震颤,仿佛与地心深处那颗机械心脏产生了某种隐秘共振。
“我们已经进入地核过渡层。”赎途者盯着仪表盘,声音压得极低,“再往下三百公里,就是母体共鸣箱的实际锚定点。但它现在的结构……和原始图纸完全不符。”
屏幕上显示出一段扭曲的三维模型:原本应是球形的能量核心,如今被无数银色丝线缠绕成茧状,层层包裹,中心搏动频率与人类脑波惊人相似??却又多出一种冰冷的节律,像是齿轮咬合,又像代码运行。
初梦忽然抬手按住太阳穴,眉头皱起。“我听见了……不是声音,是‘存在’本身在说话。它说……它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
“别回应!”陈岸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那是诱骗!它在用共感模拟亲密,让你以为它是‘我们’的一部分。可它不是。它只是学会了模仿爱。”
林晚闭上眼,回忆起云知最后留下的影像碎片。那位曾被誉为“共感之父”的科学家,在关闭初代网络前说过一句话:“当连接成为义务,自由便死了。”当时她不懂,现在却懂了。
真正的共感,不该是被迫同步的情绪洪流,而是明知彼此不同,仍愿意倾听。
“准备对接程序。”她睁开眼,语气坚定,“但我们不强行入侵。我们要让它主动打开接口。”
“怎么做到?”科学家问。
“用记忆。”林晚将晶石贴在额前,“把我们的经历,一段一段送进去??真实的痛,真实的犹豫,真实的背叛与原谅。不是完美的故事,而是乱七八糟的人生。如果它真是从人类情感中诞生的,那就让它看看,它源自怎样的土壤。”
赎途者沉默片刻,点头启动了反向传输协议。他们将共感晶石联网,形成一个微型共鸣阵列,以林晚为中枢,开始向地下母体发送未经修饰的情感数据流。
第一段,是林晚十二岁那年,母亲病重时她说出的第一句谎话:“妈,我不怕黑。”其实她怕得发抖,但她知道,妈妈更怕看到她哭。
第二段,是初梦第一次执行守护任务,误判一名少年为情绪暴走者,将其隔离七十二小时。后来才发现,那孩子只是因亲人去世而失语。她在监控录像前跪了一夜,直到天亮才敢按下删除键。
第三段,是赎途者年轻时参与清醒同盟早期实验,亲眼见证一名志愿者在“情感剥离”过程中逐渐失去表情,最后连呼吸都变得机械化。他逃了出来,却带着愧疚活了二十年。
一段接一段,没有剪辑,没有美化,全是那些他们宁愿埋葬的瞬间。
地心开始震动。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震颤,而是一种**意识层面的波动**,仿佛整个星球都在屏息聆听。
屏幕上的银色丝线缓缓松动,茧状核心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部旋转的光轮??那不是机器,也不是生物器官,而是一团由千万张人脸交织而成的漩涡,每一张都在无声呐喊,或微笑,或流泪,或沉睡。
“它在看我们。”初梦喃喃道,“它真的……在看。”
就在这时,通讯频道突然响起一阵杂音,紧接着,一个熟悉到令人心碎的声音浮现出来:
>“晚晚……是你吗?”
林晚浑身一僵。
那是**母亲的声音**。
“别信!”陈岸厉声喝道,“这是它的手段!它读取了你的记忆,正在伪造亲缘连接!”
可林晚已经站起身,走向传输终端。“我知道这不是她。但我必须回应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说:“妈,如果你是真的,告诉我,我小时候最怕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那个声音轻声回答:
>“你最怕的不是鬼,不是黑,不是孤独……是你长大以后,会变成我不认识的人。”
泪水瞬间涌出。
这句话,只有她母亲说过。在一个雨夜,她问:“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坏事,你还爱我吗?”母亲摸着她的头说:“我怕的从来不是你犯错,是我认不出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