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门时,看着守在一旁的林公公,北流海想要询问老皇帝的病情,林公公似乎知道他想要问些什么,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北流海最终什么也没有问,外公的身体状况一般是不会对外公布的,还不如不去询问。
北燕。
苍镰低垂着头站在北流云面前,小心翼翼的呼吸,手心上满是汗水。
见着苍镰汇报了一半之后,忽然停住,北流云放下手中的笔,抬眸看向他:&ldo;继续。&rdo;
苍镰咽了口吐沫,打量了一眼北流云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道:&ldo;东陵皇帝寿宴之后将要举办北流海同楚洛衣的婚事。&rdo;
北流云心头一顿,琉璃色的眸子缓缓眯了起来,空气中四处涌动着一股不安的气氛,让人莫名的心头发颤。
&ldo;北流海同洛洛么?&rdo;北流云轻声重复着,眸子里闪烁着绛紫色的光芒,诡异而幽深。
苍镰轻轻点着头,过了半晌,北流云再次开口道:&ldo;神龙宗的事情进行的如何了?&rdo;
&ldo;回禀主子,神龙宗防备极高,又有七大长老坐镇,一时间很难完全掌控。&rdo;苍镰皱着眉头道。
北流云挥手让他退下。
夜深人静时,北流云独自一人坐在阴影之中,如水的月光泻在一身华袍。
洛洛,你怎么可以嫁给他怎么可以
日子就在这焦灼的等待中一天天过去,江鱼儿的怪怔越来越严重。
纵然请了无数御医前来医治,也用了不少偏方,可是最初手臂上的溃烂,就像是长了脚一般,慢慢从手臂爬到肩头,如今又顺着肩头爬到了脖子之上。
&lso;啪!&rso;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被江鱼儿扫落。
黄鹂和黄莺两人吓的不轻,瑟瑟缩缩的站在一旁。
两人作为江鱼儿的近侍,如今也知晓了江鱼儿的怪病,随着她的病症越来越重,原本一向温和的江鱼儿也越来越暴躁,偶尔几次甚至也动起手来,亲自打骂她们,所以如今她们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ldo;喝喝喝,喝什么喝,喝再多又有什么用!&rdo;江鱼儿红着眼,几近崩溃。
黄鹂和黄莺都低垂着头,不敢开口。
江鱼儿起身拿过铜镜,清楚的瞧见脖颈上有着成片的溃烂,凹凸不平的深粉色和浅粉色,夹杂着黄色的浓汁,看起来令人作呕,在这严冬之中依旧能够散发出阵阵恶臭。
&ldo;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do;江鱼儿慌乱的拿起一旁的脂粉,向自己的脖子上洒去。
却因为太过浓郁的味道,呛的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门外的人开口禀报道:&ldo;娘娘,尚宫大人来了。&rdo;
木棉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这已经是尚宫木棉第三次来见她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不见。
黄鹂和黄莺慌乱的帮她套上了一身高领衣服,将脖颈上的溃烂挡去,梳整好发髻,端坐在桌前道:&ldo;有请。&rdo;
木棉走进来的时候,只觉得满屋子都是脂粉的味道,被呛的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ldo;让木尚宫见笑了,本宫此前不小心将脂粉打翻,才弄的满屋子都是这味道。&rdo;江鱼儿笑着开口。
&ldo;原来是这样,奴婢此番前来是因为临近年关,天气也渐渐暖了起来,想要询问娘娘喜欢那种花样,奴婢也好为娘娘赶制新衣。&rdo;木棉笑着开口,短短三年多的时间,成熟了不少。
&ldo;劳烦尚宫亲自过来一趟。&rdo;江鱼儿笑着,看起来依旧十分和气。
两人寒暄了一番,木棉便给江鱼儿看起了图样,大到衣服发饰,小到耳坠朱砂,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