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敞突然意识到什么,慌乱地伸出手。
&ldo;别&rdo;
&ldo;再见。&rdo;
伸出的手停滞在空气中,对着头也不回的背影做出徒劳无功的挽留。看起来有点可笑。
路敞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他想说话,可努力张大嘴巴也发不出声音来,想去追,可是脚下似乎结了冰,跟地面冻在一起动弹不得。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关浔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好像再也不会回来。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融化成细小的水雾,汇成股从他眼角流下来。
真的很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能缓慢地移动起来,躲进滑梯底下蜷成一团,紧紧抱住了自己。
站在从九楼往下的电梯里时,那短短的几十秒里,关浔在心里想象了千百种可能的场景。有好的也有坏的。
但是从没有一种能让他预料到路敞的反应是会像这样,比拒绝还要令人难堪。
回到房间里,关浔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静静站了许久。
多大点儿事。深呼吸深呼吸。
忍无可忍,他从衣柜里翻出一条围巾来缠在手上,对着墙,一拳又一拳地用力砸下去。
他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承认?
喜欢我是一件这么让人不齿的事情吗?
&ldo;toff&rdo;?
是你先说要跟我坐同桌的吧?现在又说让我滚远一点?什么都他妈得听你的是吧?
操!
可是我还真的滚了。
悲哀。
关浔停下了动作。震得发麻的拳头握紧再松开,又把围巾重新缠了一圈。
他再次举起拳头,刚要砸下去,门缝里钻进一条小小的影子。它拖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到床脚下绕了个弯。
&ldo;喵‐‐&rdo;
关浔听见动静,翻身下床,想把深夜过来串门的狗子抱起来。
&ldo;喵‐‐&rdo;
狗子伸出爪子拍了他一下。
小区铺了地暖,它喜欢躺在地板上。
&ldo;那你往旁边挪挪啊。&rdo;关浔说。
年迈的猫咪慢悠悠地翻了个身,看自家铲屎官拿围巾当枕头垫在脑袋底下,像自己一样躺在地板上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