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面上无波,依然淡道:&ldo;不吃。&rdo;
阿宴将那松栗放到一旁,擦了擦手:&ldo;还要再擦擦身子吗?&rdo;其实之前才擦过了,不过还是问问。
容王蹙眉:&ldo;不。&rdo;
阿宴将那擦手的巾帕放到一旁,望向床上躺着的容王,俯首过去,低声问道:&ldo;那还要我帮你弄吗?&rdo;
容王神色未动,不过口中却道:&ldo;嗯。&rdo;
阿宴:&ldo;啊?&rdo;
总是说不要,倒是听习惯了,一时没听清楚。
容王淡淡地重复道:&ldo;我要。&rdo;
就这么过了几日,阿宴伺候容王也算是驾轻就熟了,无非是吃吃喝喝,擦擦洗洗,再帮他弄弄,伺候好上面那张嘴,再伺候好下面那个物,他也就心情愉悦了。
他高兴的时候,有时候会笑,有时候也不笑,依然平静着那张脸,不过阿宴却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情愉悦。
这两口子也不怎么出门,如此在家过了几日,渐渐地容王也能起床活动了。
而就在这几天,皇上开始封赏此次有功之将,跟着容王立了功的这些,一个个没封侯的都封了,那些早已封了侯的,如今都依据战功大小加了食邑。
阿宴的哥哥顾松这次跟随而去,算是立了大功的。他们分三路夹击北羌,顾松所带领的那一只深入敌后,与敌军大战,击溃敌军三万余人,同时擒拿了北羌四王子、六王子以及曼陀公主。
此次论功行赏,众人也都议论纷纷,想着这顾松乃是手握重权的容王的大舅子,如今又立了大功,怕是要大封特赏了。可是谁知道,待这封赏之后,顾松也只是加了食邑两千,并没有别人所想象的那般显赫威武。
一时当然有人猜测纷纷。
苏老夫人在一众来往夫人们的疑惑中,也终于忍不住问自己儿子了:&ldo;松儿,按说你这次的功劳,怎么也不该只封两千户啊!&rdo;
顾松坐在那里,却颇为沉稳,他拧着浓眉,道:&ldo;这个容王回来之时便和孩儿说过,倒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儿。&rdo;
苏老夫人大惊:&ldo;什么意思?容王再给你说过了?&rdo;
顾松点头:&ldo;这次封赏,明里是皇上的意思,其实一切还都是由容王定夺的。&rdo;
苏老夫人顿时脸色有点奇怪了:&ldo;要说起来,容王殿下和阿宴也是举案齐眉,两口子要好的很,按理说容王正应该好好帮衬下咱们啊,怎地如今却打压着不给封赏呢。&rdo;
顾松此次出征征战了几个月,人也渐渐地成熟起来了,此时抬眸看向母亲,眸中竟有几分深沉。
&ldo;母亲,容王这么做,事先和我说时,我倒是觉得极好。&rdo;
苏老夫人顿时不解地看向顾松:&ldo;这是个什么意思,你这孩子倒像是傻了。&rdo;
顾松无奈,拧眉道:&ldo;母亲,如今妹妹是容王妃,容王之尊贵位高,人尽皆知。我为镇南侯,食邑一万两千户,也算是荣耀加身。我们这等人家,便是再多几千户,又能如何?此时若是皇上重加封赏,反而惹人忌惮,道是我顾氏一门,光耀燕京城,权倾朝野,还不知道怎么被人说道呢。如今孩儿再不要什么重赏,这也是为了我们顾家,也为了容王殿下。&rdo;
他垂眸,道:&ldo;要说起来,如今孩儿所有的这一切,其实都是容王一手提拔的。若是没有容王殿下,也就没有孩儿的今日。此时此刻,便是为了容王,孩儿也是宁愿不要什么加官进爵的。&rdo;
苏老夫人原本没想到这些,如今听着儿子这一番话,也是骤然明白过来,连连点头:&ldo;儿啊,你原说得是,我早间听人说起,这打仗之人,最忌的是功高盖主。&rdo;
顾松见母亲这样,便也笑了:&ldo;这倒也不是,当今仁德帝宽厚仁慈,心胸开阔,倒不是那猜忌之人。只是我等左臣子的,却是要做好本份,遇事处之泰然,不可计较得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