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是谁?不是左边就是右边,这一片都种的玉米,谁还专门挑我们家的生玉米来偷?不过是干活的时候顺手掰了。”
“那是国庆家还是赵俊家呢?”
“两家都可能是,
不要脸的贼,占这些小便宜,吃几头玉米能富能贵吗?”
听见弟弟和母亲嚷嚷,荣娴也从前面走回来。
荣强告诉姐姐不知道是谁在前面偷了生玉米又在地里拉了屎。
荣娴随口就说:“他们掰我的玉米,我们也掰他们的。”
“胡来,他们做贼我们不能做贼,他们杀人放火我们不能杀人放火,他们不是东西,我们不能跟着学。”凤英瞪着荣娴狠狠说了几句,又盯着荣娴的右手看。
荣强也看姐姐的右手,荣娴脸一红往前面撒肥去了。
天黑的时候,母子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晚上睡觉的时候,凤英和儿子睡到宽大的土炕上,她让儿子睡到身边,用蒲扇给他扇风。
荣娴睡在同一间屋子后面的床上。
在黑暗中,凤英说:“儿子,妈错怪你了,都是林红林青俩姊妹诬陷了你。你是个好孩子,是妈的好儿子。”
“妈,我知道,我以后要当一个能保护你和姐姐的男子汉。”
“妈不要你保护,以后你管好你自个,保护好你姐姐就行。妈是苦命人一个,以后再糟践能糟践到哪里去?顶了天别人骑在我脸上拉屎拉尿,我大不了忍着,只要你和姐姐好就好。”
“嗯,我知道了妈,但我还要保护你。”
凤英叹了口气又说:“不知道你那有名无实的爸爸什么日子能回来,我不想他吧有这么个人,想他吧什么用也不顶,儿子。。。”
荣强没有答话,他已经呼呼地睡着了。
躺在床上的荣娴听见了母亲和弟弟的说话,鼻子一阵酸。
虽然比弟弟大三岁,可是她也想母亲抱着她给她扇扇子。
农活虽然劳累,可有一对儿女陪伴,凤英心里的仇恨苦痛渐渐散去,脸上有了笑容,气色变好。
可是,凤英和孩子们快乐的日子刚过了两天,一场狂风暴雨就向他们袭来。
荣强在西瓜棚子里扒了林青裤子并强暴她的谣言在二队传开了。
谣言自然是从玉梅那里起的头。
平日里,玉梅这张嘴不是宣东家的话就是传西家的话,常常夸大其词无中生有。东家老李咬了个硬核桃绊断半截牙,从她嘴里出来就成了东家老李咬了个馒头绊掉了半嘴牙。西家老王摔了个跟头擦破了胳膊皮,从她嘴里出来就成了西家老王摔断了一条腿。
玉梅又是那不认输的主,没理还强三分,得理更不饶人。一张嘴巴又不干不净,骂人的话随口就来,说出十个字有七个脏字。因为她这嘴,她男人老赵没少跟她拌嘴打架。
玉梅嫁给老赵时本来有一双好好的漂亮的眼睛,生赵俊时在月子里坐在炕上骂老赵十八辈祖宗,被老赵气急之下扔了一只鞋打在左眼上。那只眼就瘪了下去,自此玉梅成了独眼瞎子。
玉梅哭着闹了半年,老赵哄了她半年,还向她跪下说了几十车好话,玉梅才算原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