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入目视野很开阔,光线很饱和。不是想象中金碧辉煌的模样,落地窗大开,风吹胀了窗帘,阳光下,那白色窗帘流动着金水一般的质感,我低头攥紧身上廉价的白色连衣裙。
“金小姐?”
我倏地抬起头,只见一个很白的男人,戴着无框眼镜,微皱着眉头,拿着一杯水,打量我。
“你迟到了整整十分钟!”
我努力扬起最灿烂的笑容,鞠躬道:“对不起,我之前没来过南郊这边,怕走错,所以有些慢。”
他似乎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走近了些。
“进来吧。”
“呃,需不需要换一下鞋?”我看着洁白的地毯。
“脱鞋就行。”他无所谓地示意我跟上,我才发现他赤着脚。
“我姓韩,对了,要不要喝水?”他朝我举了举杯子。刚想摇头婉拒,人家极其自然地当场表演秒喝一杯水,我咬着牙回答:“不了,谢谢韩先生。”
他把我带到一个很大的画室里,三面墙壁挂满了画,其中不乏一丝不挂的艺术品。正对大门的那面白墙,却只挂着一幅不算大的油画,画里的年轻姑娘趴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画中的那张绿色皮质沙发,如今就靠墙摆着。
我还在侦查环境,冷不丁听到身后的声音:“脱吧。”
看到窗帘都拉上了,我也不矫情,很快地扯下了裙子。
只见他抬了下眼皮,乏味地抿了抿嘴:“能不能脱下内衣?现在这样我只能确定你没有剖腹产过。”
“画那种画要加钱的……”我低头,十指都快拧成麻花了。
他顿了一下,嘲讽道:“那也得对你有创作的冲动才行。”
我闷气反手解扣,摸索了半天愣是没解开,这新买的内衣跟我还不太熟。
“我解不开。”
他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满脸不可置信,我感到有点羞耻,转身背对着他:“我手都抽筋了,不信你来试试。”
过了很久,又好像没多久,他才不情愿地抬手,呼吸的热气喷薄在我的肩上,几乎同时,我感觉胸腔一松。
“好了。”
我努力地挺胸,面对他,笑到:“韩先生好熟练。”
“我只是恰好有正常人的智商。”
……
这姓韩的不是去法国留过学吗?一点绅士精神都没沾到,也是奇迹了。
他的视线在我脖子以下、手肘以上的部位留恋,就像我直播间里大多数男人一样,或多或少让我找到了点熟悉感。
我勾起唇角:“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