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温瑜伸手又推了推他:“恒儿,醒醒,醒醒。”
翟信然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陷入了极为恐慌的境地。
翟温瑜无奈,只好从被子里面伸出了两只手,将翟信然紧紧搂在了怀中,他低声道:“恒儿,没事的……过去了,都过去了……”
其实翟温瑜都不敢相信自己说的话,过去了,都过去了?
有的事情是过不去的。
回头看去,满目疮痍。
翟温瑜将翟信然紧紧抱在怀中,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直不停的重复着过去了这三个字。
……
天亮的时候,翟信然被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给弄醒,他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自己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他一愣,接着抬头,先看见了翟温瑜的下巴,他这才反应过来,他是靠在翟温瑜的怀中。
翟信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记得昨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父亲母亲,梦见了他们临死前叮嘱的话……他一直哭一直哭,是姐姐抓着他的手,扯着他往外跑。
昨天他哭了吗?
义父是为了安慰他吗?
翟信然从来都没有贪睡的习惯,平日只等一醒来,他就起床了。只是今日他被翟温瑜抱在怀中,他是连动都不敢动。
要说翟温瑜被人欺辱过之后,翟信然替他上药,照顾他,这是一层。那个时候,翟温瑜总是昏睡不醒,等到醒来也只是相敬如宾的过着。极少有亲密动作。
翟信然记得最亲密的时候,就是翟温瑜教他写字的时候,翟信然在写字,翟温瑜看他写的不好,就用手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
翟信然是左撇子,小时候练字的时候,还没改过来。左手的字写得更好,但是为了让义父能够一直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字,翟信然从来都不说。
翟信然喜欢义父跟自己亲密。他的心中涌现着一股股的热流。
“唔……”翟温瑜忽然低声呻吟了一声。
这时,翟信然才看见,义父因为搂着他,整个身体都露在外面。
这怎么成?不受凉才怪。
他眉头一皱,忙从义父怀中爬了出来,想要被子给翟温瑜盖好。
他慢慢的看着翟温瑜的面颊,一张稍显苍白的脸,眉间微颦,嘴唇轻轻抿着。
但是当翟信然握住翟温瑜的手时,他顿时一愣,手好烫。他忙伸手去摸翟温瑜的额头,也好烫。
应该是昨天晚上为了安慰自己抱着自己睡觉的时候,肩膀跟手臂露在外面所以染了风寒。
……
翟温瑜坐在马车中,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他还在发烧,但是出城的机会就这一次。是石安买通了守门的将领,送他妹妹出城去。
翟温瑜穿了女装,阿玉装扮成了他的婢女,而翟信然是驾车的马夫。石安夫妇也坐在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