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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漫漫(第3页)

“那他们母子现在何处?”

“死……了,琴城……水……水患,我……们去……去尹州……路上……山……山崩了,我……他们……埋了,我……爬出来,拿……拿着玉,去了……”

虚尘大师头一次从蝉予口中知道事情真相,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叹一声,竟连船也不晕了;“想不到……你身世如此凄苦,也难怪你只有玉蝉,没有文书。”

“文书……在……凌……凌……凌妙儿身上,我……挖……挖不……出来,那时……小。”

“之后你便一路乞讨去了白梁山寨?”

“是……我……不认路……就……记得往西南……走,结果……遇上……遇上……匪。”

蝉予终于将深藏已久的秘密说完,心中并无感慨,只觉得舌头疲顿,却说的虚尘大师满腹悲悯。

以前只觉得这孩子深藏不露,是个刻毒的阴险种子,谁知通透过后,竟比他想象的还酸楚。

“那……你那八字是假的吧。”

“假的……我……生辰……自己都……都不知……大约……约是,阵……阵国,人吧。”

虚尘大师咽口唾沫,问不下去了。

四日后,楼船靠岸,船客与货物纷纷踏上陆地,因着晕船与淡水不足,大家全比上船前憔悴不少,尤其蝉予和虚尘大师,都有些干瘪嘬腮,人人都以为他们是苦行僧,望之教人敬佩。

为了不引人注目,将苦行僧形象经营到底,二人仅凭步行前往利国。

到了谭国才知,这边形势如此紧张,一路上大小关卡数不胜数,且与郢国相比,此地的阵兵野腔无调,巧设关卡搜刮民脂民膏,遇上逃亡的谭、程等败兵就地处死,脑袋砍下来夹在路障上。

蝉予这样全身裹着绷带充作疫病的,在郢国人人避之,而这的阵兵仿佛不怕死似的,戴上面罩上前查看,蝉予只得使劲儿咳嗽,才吓退几个,但仍有那脾气耿的不害怕,虚尘大师只得掏钱打点,这些人很多带着火羽坠饰,珠串开光都行不通。

越往深处走,蝉予觉得四周气氛越奇怪,很像拉朗,满目凋零,唯有篝火一丛一丛熊熊燃烧,百姓不厌其烦的向着火中磕头,口中念念有词,看见苦行僧似的二人,都露出陌生排斥的目光,仿佛他们的到来亵渎了自己的信仰。

虚尘大师虽是个百无禁忌的荤和尚,可面对此等毫无敬畏的蒙昧目光,也会觉得被冒犯,不觉心中火气。

是夜,二人投宿民宅,睡在院内窝棚中。

蝉予透过茅草顶的缝隙,去瞧天上的银河,这里的天空有种熟悉感,像撒拉勒草原的那片,他曾经整夜无眠,躺在沟壕之中遥望夜幕,琢磨着杨炎幼清是否正与他看着同一片天空……

吱哟……

院门开了,蝉予转动右眼去看,随即浑身一抖,他看到几个阵兵蹑手蹑脚进来,与此同时,主人家也推门出来,两方悄声商量几句,竟冲自己这边走过来。

蝉予心叫不好,难道被报官了!?可我们什么身份都不是!为什么……

刚还在沉睡的虚尘猛的站起,从草垛中抡起一根木棍,只听几声惨叫,那阵兵躲过了袭击,主人家却被打倒在地。

“妈的就俩人!别让他们跑了!”阵兵拿起刀喊。

“大人啊!这俩人是小人发现的!可……可别忘了赏钱啊……”

“哎呀少啰嗦!!”另一个阵兵不耐烦道。

虚尘大师急了,杀气腾腾,手中棍子犹如金刚杵,瞅准时机,笔直戳入那说话阵兵的眼窝,一直捅入后脑,接着一脚将他还在挣扎的身体踹飞,拔出沾着脑液的棍子横扫另一个阵兵的脖颈,那阵兵一声不吭,死尸一般拍在地。

如此干脆利落,下手狠辣,把剩下的那名阵兵唬住了,他想不到这僧人是个怒目金刚,吓得夺门而出,然而虚尘大师正在气头,迈开腿几步追上去,从下向上挑掉他的铜盔,接着冲他脑侧一记稳准狠鞭棍,那阵兵轰一声躺倒在地,不动了。

虚尘大师扔掉棍子,拍拍手掸掸灰,回到院中关上门。

主人家已被这苦行僧的神威吓破胆,跪在地上连连讨饶。

连着放倒三人,虚尘大师气消了,满目威严的问主人家到底怎么回事。

主人家哪敢不应,吓吓兢兢的倒出缘由。原来阵军虽然占领谭国多处,可谭兵虽败,却丝毫不服气,总在暗处集结报复,阵军吃了几次亏,便心狠手辣起来,悬赏谭兵人头,举报有赏,时间一久,不止谭兵,生脸孔也不放过,蝉予这样看着无根基的云游僧人,便成了他们最好的替代品,所以这主人家才好心收留他们,为的是那四十钱的赏。

两个人头四十钱……蝉予听的暗暗心惊,光是那一盒苏合香就六十钱,人命竟然贱到如此地步?

在他们之前,又有多少人遭遇毒手……

虚尘大师听罢没说什么,只冲蝉予一挥手;“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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