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刺哈!你怎么抢我东西!!”粗辫子不高兴了,上去要拿回来,然而被叫做纳刺哈的高个子哪里肯还,扬起手藏在身后。
“谁说是你的,谁拿了算谁的!你……”纳刺哈还想嘲讽几句,裤子却是一紧,他低下头,惊愕的发现,那个他们都以为死掉的人活过来了,不止活过来,还伸手抓住他的裤子。
“我……我的……玉……还……我……”蝉予声音低哑的说。
纳刺哈不留情的甩开蝉予的手;“他说什么,谁听得懂?”
“玉……我的……玉……”声音中带着乞求。
旁边几人围过来,听着蝉予一声一声小下去的执着。
“玉……”光头霜勒人紧皱眉头;“他说什么……玉。”
玉这一字,在霜勒语中是外来语,发音仍和中原话一样。
“玉是他的?”纳刺哈半蹲下身,将玉蝉在蝉予面前一晃;“你的?”
蝉予双目盯紧玉蝉,使尽全力去拿,却被纳刺哈轻易闪过;“我……我的……”
“玉是他的?”粗辫子蹲下;“你看他这么想要!”说着,粗辫子摘下脖颈上的火羽坠饰,逗猫逗狗一样在蝉予面前晃;“你看,他就不想要这个,他只想要玉!玉是他的!”
“可他是个和尚啊……”光头霜勒人踹了蝉予一脚;“这是和尚穿的衣裳,中原的和尚这么有钱?”
“是伯谦大人的亲人有钱,也许他为了活命,逃去庙里做了和尚,”一直没说话的第四个霜勒人走过来,二话不说将蝉予扛在肩上。
“呃…………”蝉予发出一声呻吟,眼看着自己的血顺着手指滴落在草丛中。
“走!不管是不是,带回去问问就知道了,万一真是伯谦大人的亲人,这赏钱可少不了!”
粗辫子急了;“这人是我救的!玉是我的捡的!怎么都成你们的功劳了!!”
“哎呀走吧走吧,废什么话。”
“赶紧走吧,就你慢!”
“你再慢点连豆饼都抢不上了。”
粗辫子气的咬牙切齿,上了马,不情不愿的跟过去。
蝉予被扔在了马背上,双手用麻绳绑在背后,那霜勒人将他固定好,扬鞭向来时路跑去。
蝉予在漫长的颠簸中痛晕过去,待到他再醒来时,身上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处理,躺在一辆装满兽皮的拖车上。
暖洋洋日光洒在他身上,他愣了好久,才发现自己没有死,挣扎着起身向外看,眼前只有连绵草原,和悠闲骑马跟随的霜勒人,不远处是一条开阔河流。
蝉予盯着那条河,那是……萨拉勒河……?
什么时候撒拉勒河在东面了……撒拉勒河不是在西面吗……难道……
没等蝉予惊讶完,一个霜勒人走过来,拔出弯刀指向蝉予,嘴里乌啦啦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蝉予看看刀刃,看看那个人,慢慢躺回到拖车中。
那个霜勒人看他听话,便不再为难,将弯刀收回。
蝉予躺回到拖车中,两眼直直的看着天空。
我过河了!?这些霜勒人带我渡过了撒拉勒河?
可河对岸是霜勒人的领地啊!他们……这些霜勒人……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