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知晓,他一定还在为了早上发生的那桩事情赌气,但是,她无能为力,也帮不了他,更成全不了他。
轻叹口气,司徒朝暮将干燥而柔软的毛毯放到了他的手边,叮嘱道:“擦一擦吧,别再着凉了。”
宋熙临还是没有理会她。
司徒朝暮也没再试图去和他沟通,又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条干毛巾,开始给自己擦脸擦头发。
车内原本安静至极,宋熙临却突然看向了她:“哥哥要是不回来了你该怎么办?”
司徒朝暮的动作一顿,想了想,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我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
宋熙临:“你还能一辈子孤独终老?”
司徒朝暮:“能啊,为什么不能?”她也不想再继续和他争辩这个问题了,索性看着他的眼睛,直白而了当地说,“我所愿所爱都可以由自己做主,但是你不可以,你甚至不敢替我把那一巴掌打回去。”
宋熙临于心有愧,哑口无言。
司徒朝暮又说:“但如果换作是你哥,别说替我把那一巴掌打回去了,他甚至不会让冯夕雅的那一巴掌落在我的脸上。”
宋熙临的呼吸逐渐紊乱了起来,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拳,目光闪烁着,愧疚着,落荒而逃一般,迅速扭头,躲开了她的目光,再度将自己的视线移向了窗外。
车窗上落满了细密的雨点,模糊了窗外的黑暗。
“周司机,开车吧。”这句话是司徒朝暮对司机说的,“今晚就在嘎隆住宿,不赶夜路了。”
周司机没有立即启动车辆,而是先抬眸,从后视镜中看了看老板的脸色,确认老板默许了“开车”这个指令之后,他才缓缓踩下了油门,掉头回返。
路虎开走之后,本就荒凉偏僻的路段再度恢复了寂寥无人的处境,山石嶙峋不动,飞鸟孤身盘旋,满天繁星闪烁,仿佛亿亿万万年皆是如此。
然而一个小时之后,漆黑孤寂的破败马路上竟然再度亮起了车灯。
这次的灯光是从对面方向亮起的,仿若是在追赶那辆已经遥遥离去的路虎,中间却隔了足足一个小时。
在通往碧屿村的那条幽深山道的入口处,那辆一路疾驰的灰色皮卡终于停了下来。
在皮卡车的后方货箱中,还用架子固定着一辆黑色摩托车。
越野皮卡加大摩托的酷炫组合,让人一看就不禁联想到车主一定是一位身穿工装裤和黑头大皮靴的酷爱探险的狂野糙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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