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乱动,我在给你扎针。&rdo;
&ldo;医生……&rdo;我声音干燥,仿佛塞进去了一把沙子:&ldo;这里是哪?&rdo;
那个女医生温柔的抚摸着我的手,脸在我的眼睛里面有些重影:&ldo;别害怕,你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别去想,好好的睡上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你的朋友了。&rdo;
她没有正面的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语气轻柔的安抚我,她的话就像是有某种魔力似的,以至于我渐渐的盖上了眼皮,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又不知道是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精神头明显的好了不少,只是特别的渴,嗓子干的像是快要冒出火似的,以至于我下意识的去找水喝,刚说了一句水,就有人向我靠近,然后端了一碗白水给我,有些哽咽的对我说:&ldo;桑桑,你终于醒了,水在这,快点张开嘴巴喝。&rdo;
我咕嘟咕嘟的喝了一碗,这才满头虚汗的倒了下去,一不小心碰到了肩膀,又是一阵锥心的疼痛。
&ldo;桑桑,桑桑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你给害成了这个样子,对不起!&rdo;她不敢抱我,只是坐在床边,低着头。
我这才再度睁开了眼睛,发现入眼的不再是白茫茫的墙,取而代之的是褪色的墙皮,沾满污垢的电风扇,刺啦刺啦作响,还有接触不良的电灯泡,忽明忽暗。
我回来了,果然就像那个女医生说的一样,睡一觉,我就能重新见到我的朋友。这帮人的行事风格干净利落,看来绝对不是一般的混混而已。
我抓住刘姿琳的手,对她笑了一下,虚弱的说:&ldo;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姿琳姐,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以后会很有福气的对不对?&rdo;
没想到我这么说之后,刘姿琳的眼泪却更加的汹涌了,哭着哭着,她颤抖着,咬着牙擦干自己的眼泪,然后看向远方,一边抽噎,一边决绝的说道:&ldo;桑桑,我要给你报仇!这女的太可恶了!&rdo;
&ldo;我没事。&rdo;我拉住她的手:&ldo;这是跟她之间的恩怨,你不要冲动好么,姿琳姐?&rdo;
她可能觉得让我一个卧病在床的人反过来安慰她很不懂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我的话,只是颤抖的吸了一口空气,对我说了一声好。
&ldo;我消失了多少天?&rdo;我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ldo;整整一个多星期。&rdo;
我闻言,不由得一阵惊讶,难道我这一昏迷竟然昏迷了一个星期?!可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一个星期在我的脑海里过的就像一天一样短暂!我这一个星期没有上班,莫维定不会轻饶我。
&ldo;是谁救得我,你知道么?&rdo;我只是当时迷迷糊糊的听到大d哥大d哥,却从来没在深圳听过这个名号,也不知道他是哪一路的人,但至少我觉得他不会太坏,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大功夫救我,还直接把我给送了回来。这样的行事风格,让我又感激,又对他们充满好奇。
我睁大眼睛,急需得到她的答案,却不料她只是疑惑的摇了摇头,短暂的思考了片刻之后,对我说道:&ldo;不认识,没有见过,高高瘦瘦的,她们不让我靠近,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怕你出事,等的整晚整晚都睡不着,但是根本无从下手,当时那些人都不让我跟着。昨天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有两个人叫住了我,然后才把你给背上楼的,你当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都没想过你今天会回来。&rdo;
&ldo;久千代呢,他有没有来找过你的麻烦?&rdo;
&ldo;没有,我也觉得很奇怪,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到是莫维,天天给我施加压力,让我叫你赶快回维港,有好多客人等着你陪,她叫你不要砸她的生意,否则她会让我们很难看,我说你受伤了,但是她根本不信。&rdo;
看着刘姿琳一筹莫展的模样,我几乎能想到莫维是怎样给她试压的,于是强打精神坐了起来,一手捂着肩膀,皱着眉头对刘姿琳说:&ldo;帮我拿下衣服。&rdo;
&ldo;干什么?&rdo;
&ldo;去上班。&rdo;
&ldo;你疯了!&rdo;刘姿琳瞪大眼睛对我说道:&ldo;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上班,不是找死么,别人往你的胳膊上捶一拳,都够你受的了!&rdo;
我没有回答刘姿琳的话,只是把一切都放在了心里面,我不是疯了,只是现在,我必须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找到一个新的,能与久千代抗衡的人,否则,我就跟任人宰割的鱼肉没什么区别。
如果那日没有这个叫大d哥的人出手相救,我可能早就死了!
趁着我现在这副身体还处在风口浪尖,还能博得别人的关注,不利用一把,可能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我话音刚落,刘姿琳的手机便又响了,她刚接通,听筒那边便传来了莫维的声音,她语气幽幽,足以看出其中蕴藏的怒气:&ldo;陈桑今天还没有回来是么。&rdo;
刘姿琳没有回话,莫维继续说道:&ldo;刘姿琳,请你帮我转告陈桑,我是看你们可怜,才收留的你们,我可以让你们过的好,也可以让你们过的更可怜,米雪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们自己给我想想清楚。&rdo;
她说完,便准备挂电话,我立马远远的喊了一句莫维姐,刘姿琳犹豫不决,在我的眼神的再三示意下,才把电话交到了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