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归朝顾棐走去,走了两步腿竟然软的想跪下,眼看就要倒地上,顾棐一把将他横抱起来,抱着他出了地下室。
安擎抖着腿跟上。
苏归搂着他的脖子,手腕火辣辣的疼,转着头看,“这是哪啊?”
夜色漆黑,小区好像也很破旧,灯光昏暗,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老城区…冷不冷?”
十一月的深夜,苏归身上只有一件漏风的薄毛衣,一条单裤子,双脚赤裸,连双鞋子都没有。
顾棐不说还好,他一说,苏归就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冻得牙齿打颤。
车停的很近,顾棐把苏归放到后座,让安擎给他处理伤口。
安擎给他消毒的时候脸色还惨白着,苏归轻笑,“吓着啦?安医生?”
也不怪安擎吓成这样,在她印象里的苏归一直是个还算温柔的人,突然这么残暴,她着实有些不适应。
刚才花零那脸,都砸成平的了。
苏归身上都是些皮肉伤,脚踝和脚底都磨破了皮,看着血糊糊的,其实不严重。手腕严重些,肉都翻出来了。
那个手链有些碍事,安擎小心地帮他取了下来,苏归攥在手心里。
这里离华庭四十分钟的车程,顾棐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归看着顾棐握着方向盘的手,发呆。那双手不比他的手腕好到哪里,血都凝固了。
易感期为什么总是这么严重?
眼睛为什么会变成绿色?
Q级的Alpha为什么能够拥有至少E级Alpha才能拥有的精神力?
他…好像并不了解顾棐。
回到华庭,安擎给顾棐留下足够的抑制剂就火速溜了。
苏归手脚上全是绷带,他有些惆怅地盯着自己的脚,害怕留疤。顾棐这么喜欢他的脚,万一留疤了怎么办?去疤手术效果好吗?
他靠在沙发上,顾棐在他旁边自己处理伤口,酒精哗啦一声倒在甚至能看见森然白骨的手上,眼睛都不带眨的。
苏归看着心疼,蹭过去想帮他,“哥,我帮你上药吧?”
顾棐这会儿看起来很沉默,脸色发白,低低地说:“不用。”
苏归于是便看着,越看越觉得顾棐和自己的手有仇。
这究竟是上药还是二次伤害啊?!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看了眼客房,好家伙地上全是玻璃渣和家具碎块,墙上血拳印一个挨一个。苏归没想到的是,顾棐连床都能徒手拆了。
真是,拆家小能手。
等包好伤口,顾棐抱着苏归回卧室,四点多了,折腾了一整夜,还担惊受怕的,苏归被顾棐搂着,很快熟睡。
关于顾棐的那些疑问,顾棐不想说他就不问了,还能被他这样抱着,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安擎留的抑制剂效果很好,之后几天顾棐虽然还是很暴躁,但都能控制。等易感期过去之后,顾棐就离开了。
苏归手还没好透,他玩着手链,觉得这几天好像一场梦。梦里他和顾棐朝夕相处,夜夜相拥而眠。
嗐,不知道顾棐下次找他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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