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么说,而且是主要发源地。”
“葛叔,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师父当年没告诉过你吗,我年轻时做过县w秘书!我当年整理过这些历史资料。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战争时期参加过海防团但后来没编入海军的老同志东如有不少,我们陵海也有,回头打听打听,应该还有老同志健在。”
韩渝笑问道:“我们的前身就是苏中军区海防团!”
老葛脸色一正,很认真很严肃地说:“肯定是必须是,话说你爷爷当年也参加过渡江战役,冒着枪林弹雨送解放军渡江。你爷爷是船民,并且有船,很可能就是海防团的一员。”
“我要打电话问问我爸,我爸应该知道一些。”
“不用问,肯定是,必须是!”
不就是要个传承,很简单。
老葛指指营区方向,接着道:“回头请军分区找找几个沿海区县的武装部和烈士陵园,好好收集下与海防团有关的资料,到时候搞个荣誉室,就算海军首长来了都要承认人民海军是在我们这儿诞生的!”
搞资料,老葛绝对是专家。
陵海预备役营之所以取得那么大成绩,与他在北湖搞的抢险工程资料有很大关系。
没想到他再次出手又是资料,确切地说是史料。
韩渝正觉得有意思,冯局忍俊不禁地补充道:“滨江与海军的渊源很深,海军高级将领中有一大批滨江人,并且我们海军首航曾母暗沙时就有滨江舰。再加上是人民海军的前身,我党首支海上抗日武装就诞生于滨江,谁敢说我们没传承、没历史、没跟脚?”
“冯局,光我们自个儿说不行。”
“葛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这件事要由市委市政府和军分区牵头,最好赶在防救船大队举行成立仪式前或举行成立仪式时,邀请相关的老领导、老将军和党史、军史专家,来我们滨江开一个研讨会。
怎么研讨不重要,但研讨的结果很重要,要确定1941年诞生于滨江的苏中军区海防部队是我党领导的第一支海上抗日武装力量!
这支部队与日伪军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为我军掌握东部沿海控制权、建立海上根据地,最后夺得抗日战争胜利,作出了很大贡献。她的成长壮大,为中国人民海军的建立奠定了坚实基础。”
老葛微笑着总结完,想想又点上烟强调道:“这不是弄虚作假,这是事实存在的,只是被那些编撰党史、军史的专家给忽略了。”,!
;他回想起当年,点上烟凝重地说:“钱都花在这上面,海军能建设好吗?”
韩渝下意识问:“冯局,你是说太铺张太浪费?”
“82年,刚上任不久的刘司令进行了一年半的考察调研,发现了一大堆问题。”
“什么问题?”
“顺旅基地,后勤给舰艇供应的蔬菜,居然连根带泥,连洗都不洗。海上跟岸上不一样,舰艇在海上时澹水多宝贵,洗菜多浪费澹水?刘司令员震怒,说由小见大,必须追究责任。”
冯局勐吸了两口烟,接着道:“调研到东海舰队,东海舰队想在崇明岛再建一个点,被刘司令否决了。后来发现舟山基地有的洞库泥沙回淤严重,面临报废,潜艇支队官兵饮水问题都没解决,岸上军民杂居,各种纠纷不断。温洲水警区的营房盖的不错,但航道积淤,连小艇都进不来。
调研到南海舰队,各部队在洞库、码头、营房和饮水方面也是存在一大堆问题。尤其是调研到广洲基地,到上川岛时,官兵东一群,西一堆,没立正,没人敬礼,就像老乡看大戏一样看刘司令一行。刘司令没有冲战士发火,因为这背后是干部的问题。
在下川岛,部队吃菜一艇一灶,每天早上要乘船去岸上买食品。连春节时,全支队也吃不上鱼和肉。刘司令在舰队会议上发火,告诉那些后勤负责人:你们的内心应当受到谴责!”
冯局掐灭烟头,接着道:“林榆港的航道,该炸的礁不炸,该建的码头拖着,舰艇拥挤,怎么作战?南海岛部队干部的后顾之忧严重,有工作的家属随军了变成没工作,子女上学困难,探亲花费负担又重。
东山部队跟这里以前的雷达团长一样,喜欢占景区,占宝地,基地大多是浅水湾,一打仗就会被封锁,把海军部队当成旅游局了!建福是对台一线阵地,可连通电话都非常困难,航道还要看潮水才能往返。”
难怪连老卢都瞧不上海军,原来海军之前存在这么多问题。
韩渝反应过来,忍不住问:“现在呢?”
“现在好多了,可惜我没赶上好时候。”
“冯局,你当年就是因为看不惯转业的?”
“不说这些了,咸鱼,你既然做上了这个预备役防救船大队的大队长,就要好好干,不但要干出点样子给上级看看,也要干出点样子给现役部队的同行看看!”
老葛意识到冯局是把咸鱼当作军旅生涯的延续,沉吟道:“一个部队不能没有根,比如陵海预备役营,虽然攻坚英雄营和红色尖刀连的荣誉称号存在争议,但有跟脚、有脉络、有传承,所以正在组建的防救船大队一样要有,不然全大队官兵就没自豪感,甚至没精气神。”
冯局没想到老葛会说这些,对老葛真有些刮目相看。
老葛的格局有多高,韩渝早见识过,不禁笑问道:“葛叔,我们这次是在一张白纸上画画,我也想找跟脚,可让我去哪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