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德更加郁闷了,对严立德是一眼看穿、显而易见的事情,他总是不知道。以前他在大臣们面前的优越感都要找不到了,自己有这么笨吗?
&ldo;好啦,我看这菱角大小适中,整齐鲜亮,肯定是渔家女刻意挑选过的,卖你十文不算贵。既然你买了,我们就沾表弟的光,尝尝这鲜菱角吧。&rdo;严立德从刘瑾手中接过小竹篓递给护卫,吩咐他:&ldo;一半儿蒸熟,一半儿煮粥。&rdo;
花满楼看&ldo;兄长教弟&rdo;告一段落,才插话道:&ldo;还有两天就该到沧州了,我们从运河坐船直下杭州,严兄、张小弟,你们意下如何?&rdo;
&ldo;好啊,这些天坐马车都快颠死我了,坐船好,坐船好,我还没游过大运河呢。&rdo;朱厚德兴奋道,一路上他都做着快马驰骋的梦,结果夏季多雨,每次骑马都淋成落汤鸡,只能龟缩在马车里,泉鸣马车再雅致舒适他也坐腻了。
&ldo;我没意见。&rdo;上了船就该让朱厚德把武功捡起来了,他总说自己武功三流,就是他不能坚持的缘故,日后他说不定还有往宣府、应州去作死,把武功练好也省的半路被砍。
朱厚德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到来的苦难日子,兴高采烈的计划着要饱览风光,尝遍美食。
一上船朱厚德果然被整得叫苦不迭,刘瑾都没法儿劝,严立德把皇帝的亲笔信往刘瑾脸上一摔,刘瑾只能含泪给他家主子按摩,多做些好吃的补补。
朱厚德哭爹喊娘的再也不坐船了,小半个月就到了杭州。
千里迢迢从太原到杭州,朱厚德心心念念想看的就是花满楼的小楼,一行人自然先往那里去。百花楼坐落在闹市之中,门扉洞开,沿着楼梯上去有一个突出的平台,上面摆满了各色鲜花。小楼一直是不关门的,任何人都可以上楼避难歇息,周围住户商贩对花满楼爷和熟悉,纷纷打着招呼。
&ldo;花公子,你回来啦。&rdo;
&ldo;七公子,你去哪儿了?&rdo;
&ldo;花少爷,小楼上的花一直都开着呢,没有坏的。&rdo;
干脆还有小姑娘,跑过来把鲜果往花满楼怀里一放,然后羞红脸跑开。没留下姓名,一路低着头,估计花满楼也不知她是谁,小姑娘这是图什么啊。
&ldo;你还说自己是掷果盈车的人物,看看,谁给你送果子啦。&rdo;朱厚德调侃严立德道。
&ldo;我没有,表弟你也没有啊,我是不着急的,你父亲可是急等着抱孙子呢。&rdo;
&ldo;哼,小爷我风姿卓越岂是这些庸脂俗粉配得上的。&rdo;朱厚德冷哼一声,这些小娘子也太没眼光了,虽然他不能给予回应,但有人送花儿送果子他也会大方收下的啊!
严立德不理会中二傲娇少年,拉着他进了百花楼。
&ldo;也没什么特别的,就一座小楼。&rdo;朱厚德失望道。
&ldo;还真以为自己是来参观的,赶紧去洗漱,出来吃午饭啦。&rdo;风景不仅仅是风景,当仁赋予他不一样的含义时,风景才只得人们流连。
朱厚德嘟囔着去洗漱不提,等一行人吃完午饭,一席大红披风就从二楼窗户里卷进来了。
&ldo;有门不走非要翻窗,陆小凤你怎么还是这副贼做派啊!&rdo;严立德笑了。
&ldo;严兄,别来无恙啊。&rdo;陆小凤随意坐下,花满楼恰到好处把温热的茶水摆在他面前。陆小凤牛饮三杯才道:&ldo;说好一起去蜀中,等我去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上路啦,我就一直追,好不容易赶上了。怎么样,陆小凤守信用吧?&rdo;
&ldo;嗯,辛苦啦,这么忙还抽空去了趟胭脂铺,你准备送我们谁?&rdo;他一进来严立德就闻到了胭脂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