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原接过来凑着灯光看,发现是一张生日请柬,再一看那上面的日期,他犯了难。
“怎么了?”
他很久不说话,周立君感到有些疑惑。
“我去不了。”
宋原边说边摇头。
“为什么?”周立君也没生气,面色如常地问道。
“六号要带我爸去医院复查,时间已经跟医生定过了。”宋原解释道,说着又像是补充似的,“我去不去也没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送你生日礼物。”
这次换周立君不说话了。
“你们什么时候检查完?”他问道。
“不确定。看检查结果吧。有可能当天晚上就回来,也有可能要住一晚观察情况。”
“嗯。”
沉默了一会儿,周立君又接着说道,“当天晚上要是能回来,你来江南春找我。要是不能,也就算了。”
他语气还算好。
宋原迟疑着,还是点了点头。
远处,有一只鹞子突然叫了一声。校园围墙外面是一条河,河沿是一片阗寂的树林,那叫声在这暗夜里尖利地响起,莫名带着点乖戾、不详的意味,宋原猛地一惊,转头往叫声来源处望了一眼。
他头发上有几滴水一甩,就势飞到了周立君脸上,颤巍巍往脖子里滑落,凉浸浸的。
周立君也往围墙那边看了一下。
“没什么啊。”见宋原有几分被吓到了,周立君伸手拍了拍他。
一拍,手底下是他紧实的肩膀,热的手心贴着凉的皮肤,一下子就被吸住了,有一会儿没拿开。
“回去吧。”宋原回过神来。
“再待一会儿。”周立君头一低,插烛似的,脸靠在了他肩膀上。
他最近在人前人后经常做这个举动,有时候从后面贴过来,头搁在宋原肩膀上;有时候从前面,人颓废地一顿,下巴磕上来。
要说界限吧,也不算出格,周遭的男生们身体语言都比较丰富,比这还亲密的动作互相之间都做过。无非只是心虚与坦荡之间的区别罢了。
宋原肌肉紧张地缩起,硬挺挺的像一根电线杆子。
周立君用脸摩挲了一下他的肩膀,嘴巴一张又咬住了一块肉,牙齿衔着无意识地研磨。像在发呆。
宋原感到有些疼了,但也没有出声制止他。
周立君缓缓松开了牙齿,宋原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