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棒。”祁星牧捧着饭碗,淡淡地说了句。
颂颂眨眨眼:“嗯?哪里棒?”
“你真棒。”祁星牧低头,看着她唇角粘的米粒,“吃完一整盘红烧肉,还能再吃两碗米,怪不得长胖。”
颂颂:“……”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春晚上:
“天后老了,但水平依然还在。”
“今年的小品好无聊,辛苦台下的观众了,假笑得那么卖力。”
“这唱歌的是谁?”
“沈懿啊,颂颂最喜欢的明星,这都不认得吗?”
“姐,你现在还喜欢沈懿吗?”
祁星牧抬起手,揩去颂颂唇角那粒米。
等杨珩扭过头时,他已经安然自若地放下手了。
灯光明黄,昏昏地将吊灯的影子垂映下来。
家人还坐在一旁。
在这样熟悉的环境里,任何一点隐蔽的暧昧都足以令人耳红心跳。
颂颂回过神:“……你、你说什么?”
“没什么。”杨珩不识趣地问,“客厅的炉子烧得太热了吗?你脸热红喽。”
颂颂垂下头:“嗯……有、有一点……”
家人们纷纷回头,三姨起身从烧得正旺的炭炉里取出几块炭来,妈妈则给她找了件稍薄的衣服换上。
颂颂不好意思让家人为她一句遮掩的话操劳:“没关系,我又不热了。”
言树良举起酒杯:“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心想事成。”
颂颂受不了:“爸,你的祝福语好土哦,每年都一样,就没变过。”
杨珩自告奋勇:“我给你背个不土的,新年伊始,祝你拥有虎虎的祝福,虎虎的甜蜜,虎虎的健康,虎虎的顺利,虎虎的幸福,虎虎的人生。”
三姨:“虎虎的?这听起来也不像祝福啊?”
杨珩嘴硬:“妈您不懂,今年虎年,这是咱们年轻人的流行语。”
三姨:“行,你说什么是什么,我祝大家身体健康。”
三姨父:“事业有成,都发大财。”
林晓娟笑笑:“长安宁,多喜乐,天天开心。”
颂颂的词都被抢得差不多了,苦思冥想半天:“……那我就祝大家长命百岁吧。”
大家视线默契地落在祁星牧身上,而他的视线落在桌面的鸭子汤上。
鸭子汤装在瓦罐里,加了许多味中草药,香味扑鼻,杨珩炖了一个下午。
祁星牧舀出鸭头放进颂颂碗里,一抬头发现了大家的注视:“我也要说吗?”
颂颂点头:“啊,是的。”
他放下勺子,端起酒杯,搜肠刮肚。
杨珩鼓励道:“随便说就好了。”
不知谁家放了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