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音却大大方方退开步子。
是你说的,我从未改变。
夜弦看着她退开步子,以为她要走,忍不住出声开口唤住她。
音音,下次来时,不如对弈一局。
她虽会下棋,却并不喜欢。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下棋太风雅了,我不喜欢。
总是避免和她接触与相见,如今却是这般结果,夜弦不免有几分沮丧,但却未显露在表面之上。若不是梅衍,他或许都察觉不到自己与她之间的疏离。
但若是不这样,往后他又该以和面目,面对她。
那下次再见时,再告诉我吧。
师父这是在赶我离开?聆音不由道。
夜弦淡淡的摇了摇头。
不是,梅衍来了,他在外头等你。
你还真舍得将我交给他啊。聆音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音音。夜弦却沉了声,我从未舍得将你交出,只是,你属于你自己,我也好,梅衍也好,其它的男子也好,你只需要将我们,作为你仙途之上踮脚的石头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就好。
为什么?
夜弦突如其来的话语令聆音诧异得看向他,只是眼前的场景却骤然变化,夜弦在她的视线里忽然消失,她回过神来,已经站在水镜之外,脚下是墨玉的长阶。
我是不是,打扰了?梅衍有些戏谑的声音传来。
聆音还未收起方才的诧异,看向他时,视线也是有些愣愣的。
面具之下不知道是如何神情,只是唇角却没有笑意,只是例行公事一般道了句:走吧,我为你备了药浴。他推了推跟前的轮椅,示意聆音坐在上头。
聆音看出那是溪月送来的轮椅,忍不住问了句。
溪月师兄呢?
被我支走了。梅衍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了轮椅上,难得说些似是宽慰的话,放心,你们今后有无数时间可以相处。
聆音并不是这个意思。
但想着方才师父的话,有些出神。
踮脚的石头。
分明是那般,高洁出世的人,却也能这般轻易的将自己比作垫脚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