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郎朗凭借《大兴安岭》配乐,正式入围戛纳最佳原创音乐奖,同时获得奥斯卡初选资格。他在采访中说:“这段旋律诞生于零下三十度的雪林,每一秒录音都有风声入侵。但我保留了它们,因为那才是真实的呼吸。”
此时,陈飞已悄然抵达深圳。
他此行目的只有一个:拜访阳子生前所在的康复中心。那里如今立起了一块纪念牌,刻着她的名字和一句话:“我想去看看海。”
中心主任接待了他,递给他一本日记本。“这是她最后三个月写的。她说,如果电影真的拍出来了,请交给导演。”
陈飞翻开第一页,字迹清秀而虚弱:
>“今天又晕倒了。护士说我贫血严重,可我还是想去海边。彭先生(昱畅)来看我了,他说要演我。我笑了,我说你那么健康,怎么演得了我?他说:‘我会学着像你一样勇敢。’”
>
>……
>
>“梦见自己站在沙滩上,浪花舔我的脚踝。我想跑,腿却动不了。醒来哭了很久。但没关系,至少梦里我能看见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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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最多还有四个月。我不怕死,只是遗憾没能亲眼看到电影上映。如果有人看了它,还能相信爱,请替我说一声谢谢。”
最后一页写着:
>“告诉彭先生,我不是他演的那个完美女孩。我也自私,也崩溃,也想过放弃。但最后几天,我真的感觉到了希望。也许,这就是光吧。”
陈飞合上日记,久久无法言语。
他走出康复中心时,天空飘起细雨。街道两旁的木棉花正热烈绽放,橙红的花瓣随风坠落,像一场无声的燃烧。
他站在路边,给彭昱畅发了条语音:“阳子留下了日记。她说谢谢你,让她感受到了希望。”
许久,对方回复:“哥,我能申请去她的墓前放一段电影原声吗?我想让她听听,她是如何被这个世界记住的。”
陈飞眼眶发热,回了一个字:“好。”
当晚,他独自驱车前往惠州一处海边公墓。夜色深沉,海风咸涩。他在阳子墓前架起便携音响,按下播放键。
《我们一起摇太阳》的主题曲缓缓流淌而出。钢琴如潮水般起伏,弦乐温柔包裹着每一寸思念。当彭昱畅的声音响起:“你说我们要一起摇太阳……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才是那个照亮我的人。”陈飞蹲下身,将一束木棉花轻轻放在碑前。
“阳子,”他低声说,“电影上映了。很多人哭了,很多人好了,很多人开始相信,哪怕生命短暂,也能留下光芒。”
海浪拍岸,像是回应。
回到酒店已是凌晨。他打开电脑,开始撰写一封公开信。标题很简单:《关于真实,以及我们为何还要拍电影》。
>“有人说,现在的观众不爱看苦情戏,喜欢轻松搞笑的内容。可我想问:如果我们永远只提供糖,谁来提醒世人,生活本就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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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拍《冷辣滚烫》,不是为了展示伤疤,而是为了让那些藏在笑容背后的疼痛被看见;
>我们录《拳手》,不是为了煽动愤怒,而是为了让每一个曾被打倒的人知道,站起来本身就是胜利;
>我们讲述阳子的故事,不是为了赚取眼泪,而是为了证明:即使生命如萤火般短暂,也能照亮他人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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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从来不缺聪明人,缺的是笨人??肯为一句承诺熬三百天,肯为一场戏赌上健康,肯在所有人都说‘算了’的时候,偏要说‘再试一次’。
>
>我们不是英雄。我们只是不愿妥协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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