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辞这?分明是恨她恨入了骨!
她仔细联想了下严庚书方?才话里透露出?的时间点,再拼凑了下这?个“耳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按照这?些线索推断,系统给她设定的离开?时间应当是
她陷害裴宁辞失去了大祭司之位、把他?骗成了自己的囚奴,逼得他?打了耳洞的那段时间。
而?且最可怕的是,裴宁辞那时候应当就是那段时间爱上她的,他?处于一种?又纠结又变扭又爱的状态。
可是按照系统的安排,“她”却在那段时间凭空消失了。
李婧冉代入了裴宁辞的视角,都感觉她会被逼疯。
最最最关键的是,十年后?的裴宁辞已经当上了乌呈的大汗,他?已经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李婧冉简直不?敢想,她见到裴宁辞会是多么可怕的地狱开?局。
“严、严庚书,要要要不?你先带我去找李元牧吧?”李婧冉嗓音带着些颤,很可耻地选择了逃避。
他?们三个里最疯的就是裴宁辞,一言不?合都可以和她一起跳悬崖,李元牧顶多就是个表面阴郁但实则很纯情的小狗,难度系数应该没有裴宁辞那么高吧?
不?久之后?,李婧冉就会发现她的这?个想法大错特错了。
但此?时此?刻,李婧冉忐忑地等了半晌,可是却没有等到严庚书的回应。
“严庚书?”她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下一秒,木质的马车门被向?右推开?,刺目的阳光照入,让李婧冉情不?自禁地闭了下眼。
再次睁开?眼时,她的目光顺着撑着车门的冷白手指缓慢上移,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瞳孔却骤得一缩。
裴宁辞那张完美的神颜此?刻布满寒冰,他?开?口时嗓音冷若冰霜:
“李婧冉,你竟还?敢回来。”
病态
李婧冉看着面前的裴宁辞,不由地僵硬挤出?了个笑?容。
十?年?后的裴宁辞看起来依旧没怎么变,肤色光洁容貌俊逸,就?好似十?年?的光景从未发?生?过一般。
只是裴宁辞的神色较之往日更冷了几分,甚至比李婧冉在这个世界和他初遇时还要冰凉,不含一丝人气,就?像是潭水底下被尘封许久的冰雕。
可是在在分离时,裴宁辞分明已经不是这样了。
李婧冉心中有些难言的酸胀,就?像是费了许久的时间去?做某一件很?重要的事,谁知一觉醒来后发?现一切都被打回了原点。
无力,挫败,颓废,这些词语似乎都太严重,李婧冉甚至觉得她?如今如果这么想是过于矫情的。
她?在心中质问自己:你在矫情什么啊?他明明都已经活过来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是啊,裴宁辞的确活了下?来,但他却活得不像个人。
李婧冉费劲了心思把这寒冰捂暖,沾了人气,可如今她?眼?前的裴宁辞却又冻了回去?。
她?以堪比招财猫的幅度朝他挥了挥手,颇有几分复杂地说:“那个好巧啊”
裴宁辞冷冷扯了下?唇,俯身上了马车。
“啪”得一声,马车沉重的雕花门被他重重合上,声响仿佛落在了李婧冉的心里,让她?的心脏无端颤了下?。
裴宁辞逼近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凉薄:“十?年?了。李婧冉,你可真能藏啊。”
李婧冉心中不断回响着马车门被他摔上的声响,不由地抽了下?鼻子。
裴宁辞以前从来不敢对她?摔门的。
不,裴宁辞疯劲是刻入骨血里的,他从来没有什么不敢的事情,只有他舍不舍得。
李婧冉感觉她?就?像是在从云端跳伞一般,瞧见他们都还活着时欣喜到脚下?都觉得飘飘然,可不论是严庚书笑?着说的那句“婧冉,我成家了”,还是裴宁辞如今含恨的眼?神,都像是一盆又一盆的冷水。
理智上,李婧冉知晓她?应该是开心的。
她?先前一直说他们三个疯了,但她?又是否真的清醒?
李婧冉在心中怔怔地想,她?险些就?做了个很?疯狂的决定?。
她?嘴上说着想好好告别,但她?的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