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落了一滴雨,是湿热的,乖仔一看,就见孟如清哭了。
他眼睑红着,眼里盈满了泪水,紧紧的抱着乖仔,低低的哭了起来,很压抑,又似乎很痛苦。
他一直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爹爹没保护好你。”
他声音极度的哽咽,先头又囔得厉害,喉咙嘶哑,乖仔都听不清,担忧的问他怎么了,孟如清没说话,秦恒煊怕吓着乖仔,只说孟如清做噩梦了。
赵哥儿以前也常做噩梦,醒来后也总是抱着他哭,乖仔一点都不怕,习惯了,还双手抱着孟如清的脖子,小小的脸颊贴在他淌满眼泪的脸上蹭了蹭,亲了他两下才说:“美仁伯伯,你系不系梦见鬼鸟啊?”
孟如清还是没说话。
乖仔看他就觉得亲切,完全不在乎,说悄悄话一样,小手还掩着嘴,靠在孟如清耳边说:“你不要怕哦,美仁伯伯,乖仔告诉你,我滴父亲会打鬼。”
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孟如清回了两分神。
乖仔挥着小拳头,牛哄哄的说:“鬼其实一点都不可怕,它来你就喊乖仔,乖仔叫父亲打死它,让它变成死鬼。”
秦恒煊诧异的发现,孟如清突然笑了起来,像是恢复了神智,哑着嗓音问:“你父亲这么厉害啊?”
“嗯啊!乖仔滴父亲最厉害咯。”
乖仔看向秦恒煊:“帅气爷爷,你会打鬼吗?”
鬼都没见过,打个啥?
秦恒煊仔细看孟如清,见他真的是没事儿了,松了口气才蹲了下来,玩笑一样问:“爷爷不会,不过,你父亲真有打过鬼吗?”
“真滴啊!乖仔不骗人滴。”
乖仔很认真的说:“那时候那只鬼想咬乖仔滴屁屁还有乖仔滴脸,是我父亲把它打跑滴,父亲保护了乖仔,父亲最厉害,爷爷这么大鸟都不会打鬼,西莫办哟!怎么保护美仁伯伯呢?哎!乖仔得想想办法才行哟。”
他在秦府住了几天,一提到方子晨,就是各种吹,不只能打鬼,还会做很多很多的东西,以前还在天上飞过,直把方子晨说得几乎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秦家只当玩笑话听,后来见乖仔身手不得了,一问,乖仔说是他父亲教他滴,没有请师傅,请师傅要去银子,家里没有银子。
他爱吹牛,但从不说假话。
于是秦家:乖仔好像没吹大话,这人还是有点本事的,能把孩子教成这样。
再后来,人六元及第,中了状元。
秦家:这小子还文武双全?可以啊!
现在,一听,化肥,炸山,剿匪,还有那什么路······
秦家:乖仔当初还真是没在吹的。
秦老将军有着武将的通病,最是厌烦那些文文绉绉的东西,要是谁故意在他跟前拽文,他能直接一拳头过去,但不得不说,他其实是有点钦佩那帮子人的。
他看不来的东西,人能看,还能做得好,可不得厉害?
这会儿道:“也不知道是哪家孩子,倒真是个能的。”
秦老夫人查过人:“听说是海外来的。”
“是吗?”
秦老将军说:“这人家里祖坟应该是被雷劈过了,所以才能出这么个厉害的,不然光冒青烟怕是都不行。”
秦老夫人笑了起来:“你就酸吧!如今你也到年纪了,下次出战当心着些,后方有我和清哥儿他们在,你放心。”
“我知道的。”
秦恒煊有些犹豫,看着自出战回来后就一直不说的弟弟。
“爹,恒逸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