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泪水砸落在地上。
还在就好,妈妈还在这就好,还在这实在是太好了。
他的脑海中浮刚刚看的恐怖容,蒙着灰尘的镜子将那张脸清晰地展了来,让他甚至能看上的每一伤痕。
唐宁蹲在这扇房门前,颤抖着手擦掉脸上的泪,他对自己说,他不求别的,不未来,不以后,不所有的一切,只妈妈还在家就好了,不管是什么形态的妈妈,只还在就好。
他想着这个念头,那消散的力气一点一点回了他的身,他就像将死之人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被泪水染湿的细白手指扶着墙壁,唐宁缓缓站了起来,他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漆黑的电视屏幕上倒映他如游魂一般的身影。
唐宁走了家门,走这栋楼,走小区门口,见了等着他的路雨华。
路雨华蹲在地上,他抬起头用有点神质的眼神看着唐宁,“你看起来不太好。”
“是吗?”
唐宁看着样没休息好的路雨华,“你也是。”
“不不不。”
路雨华不断摇头,“我是说你的怪物,你不再伤害你的怪物了,它太脆弱了,你虽然很轻易就能伤害它,可是你也会伤害”
“它是什么?”
唐宁问。
路雨华扫视着唐宁,是那种不用正眼瞧人的视线,“它是你。”
“很脆弱的,只会哭泣的你。”
唐宁站在白墙绿树前,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哭过后的痕迹,唐宁垂眸与路雨华对视时,那张精致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走吧,孤院。”
路雨华站起了身。
“上一次柏映雪带我的时候,她提前买了蛋糕,我们这一次买吗?”
唐宁问。
路雨华摇摇头,“这一次我和你是以义工的身份的。”
“义工?”
唐宁问。
“嗯,孤院的人手不够了。”
路雨华招了招手,拦下了一辆公交车,他带着唐宁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这个点的公交车没什么人,车子是老旧的公交,开往郊区的路上时,公交车摇摇晃晃,透过车窗吹进来的风也跟着摇摇晃晃,吹得唐宁的发丝跟着摇晃,唐宁问正在看窗的路雨华:“你和柏映雪进孤院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看了怪物。很多很多怪物。”
路雨华。
“禁闭室的怪物也看了吗?”
唐宁问。
“看了。”
唐宁连忙问:“它什么样?”
“苏安云。”
路雨华轻声:“和苏安云一模一样。”
唐宁听了这个回答,他没有太多惊讶的情绪,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如果是这样,那么当初他在孤院碰的那个苏安云就是禁闭室的怪物
什么禁闭室的怪物和家的哥哥得一模一样?什么那个怪物把瓷娃娃给了他?什么妈妈这么抗拒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