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和我结过婚的人,我非常非常非常爱过的人,是你。
我为什么要把上一代的恩怨迁怒于你?
辜三川觉得,爸妈给他取名,用了寓意很好的“朗”字。清风朗月,月光明亮。
素未谋面的他们一定是希望他做开明的人,爽朗的人,眼神清明,心中亮堂,走夜路不怕黑的男人。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背负砖石的辜三川看着顾问野,“…很多事…我都知道的…相信我…”
辜三川暂未计划同顾问野的父亲们清算旧账,以命抵命。
除非他们像之前那样没完没了找他麻烦。
因为他知道没有爸妈的小孩会过得有些辛苦,无论他今年几岁。
辜三川的伤口锋利狰狞。他的声音却越加平淡温柔:“…已经过去了…野哥…是我还欠你的…”
“22,23,24岁。顾问野,祝你生日快乐。”
二十七年如一日,孟朗和辜三川没太大长进,对他守护过的男孩没更多期待:
“永远快乐,多福多寿…最好…可以回去…继续完成学业…”
与孟朗的平静镇定相反,一股一股浓膻的深红色液体,正从辜三川的下体汹涌流泄。如同一只诡异的大手握住他严重扭曲的小腿。
一条粗硕的黑色巨蛇也顶开裂纹的外墙,自缝隙中凶猛钻入,环顾四周。
山间月光渗漏进绝望的废墟。
顾问野终于看见。
一根折断的合金管插进了孟朗的腹部,刺穿高密度的肌肉。在“出口”处,它的另一端又被孟朗腰间四指粗的锁链卡住。
顾问野如果继续靠近,那利齿般含着孟朗血肉的合金管大概会蹭破顾问野一层皮。
顾问野反复鼓起勇气,释放出的安抚信息素铺天盖地又碎成千丝万缕。
他捧着孟朗低垂的脸,苍白皲裂的嘴唇嗫嚅:
“小朗…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你真的…怀孕了…”
你醒醒…让我听听…
你还在呼吸……
第一次,顾问野的皮肤浸透孟朗的鲜血。
他第无数次认识到孟朗的宽容善良:他没有故意让自己亲眼见证“他的濒死”。
顾问野第一次开始惧怕自己的信息素,甚至惧怕自己的天性:做爱过程中,我是不是碰到了他的生殖腔。我的信息素是不是伤害了小朗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们本该厮守终生的啊。
alpha毫无尊严地乞求。
不要,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什么快乐什么福寿,我都不要了。
连小朗和他的爱都可以不要了。
我只要他活着。
求求你们,谁来救救他。
这究竟是怎么了?
下体出血颜色略显奇怪。
小腹内部没有令我愧悔的坠痛感,反而…仅仅是普通的穿刺伤。
但辜三川再也无法对这意外又注定的情况作出更多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