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看了一眼,却暂时没看出古怪之处,只好道:
“你将鞋放到门口,再继续跟我说说镇上打听到的事。”
范必死应了一声,赤着双腿走了两步,将手里的鞋往门口的方向一扔,接着回来才道:
“我们去了镇上,也打听了一下,说是今年涝灾。”
正如厉东平所说,村里这场雨是七八个月前开始的,但最初雨势怪异,只在东屏村附近下。
直到四五月份时,雨水才开始往外蔓延,祸及了附近数个村镇。
“而这些下雨的村庄中,也有人死。”
这些村镇之间交通不发达,信息也传递不开,每月缝初一、十五赶大集,附近十里八乡的才会去。
“你生不生气也不要紧。”赵福生冷笑了一声。
范无救道:
“可是她说——”
他话说了一半顿住,赵福生道:“她只是想教训女儿。”
范无救不懂她话中之意,赵福生也没有再解释下去。
就在这时,范必死拿了一袋钱过来,对赵福生道:
“大人,昨夜出事时急,只凑了这些钱——”
他解开钱袋子,露出里头大半铜钱夹着的少许碎银。
“够了,凑合两天,到了县里再说。”
赵福生说完,扭头往陈多子的方向看:
“陈娘子,说完话该出门了。”
“是。”
陈娘子松了口气,连忙低垂着头小跑从陈母身边跑开。
厉东平也取了外出物品过来。
大家准备妥当,便准备立即出发。
临行前,卢盼儿看到母亲一走,便也想跟着母亲同路,陈多子心疼儿子,勉强哄了两句,最终还是丁大同一个眼色,卢育和不得不起身,陈母见状这才将卢盼儿拉住,令陈多子得以脱身。
几人穿了蓑衣戴了斗笠,相继踏出了大门。
与来东屏村时的心境不同,昨夜船毁之后,大家好不容易上岸,见到了村子便很是欣喜;而这会儿知道村外闹鬼,再出行时,难免有些忐忑。
范必死牢记着赵福生的意思,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拉住了自己的弟弟,兄弟二人还故意并排站,将本来想挤着往前走的厉东平挡在了后头。
陈多子不明就里,走在了前头。
她出门的那一瞬间,外头的鬼雾散开些许,斜落的雨水避开了她的身侧。
赵福生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见到这一幕时目光一凝。
“往哪个方向走?”范必死问了一声。
厉东平看了看四周,伸手一指:
“往那边——”
他说话的时候,雨势变大,天色也比先前更黑。
只是在他指了路后,只见地面突然冒起红光,那地面水洼内积蓄多日的雨水由浑转黄,在血红光影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令人感到不安的颜色。
可这鬼光一出现后,先前的倾盆大雨反倒立时小了些。
四周的鬼域被出现的黄泉破坏,硬生生打开了一条小路。
蒯满周身体腾空,脚不沾地,顺着黄泉上方滑了出去。
眨眼功夫,她就滑出了数丈距离。
范必死见此情景,也跟着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