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苏尔特又拍了拍手,嘴角虽残留着一抹弧度,眼中却毫无笑意。
他夹着烟的右手朝门口撇了一下,不太正经的耸了耸肩。
“把无关的人都赶走,约翰,去找老板把酒吧包下来。”
被叫做约翰的黑衣人点了点头,侧头望向吧台方向,从兜中抽出一沓纸币看也不看地扔了过去,旋即剩下几名黑衣人也动了起来,掌心重新燃起火焰,威胁着缩在角落里的每一个人,克来恩则是重点关注对象。
“还不滚吗?”
刚才被克来恩卸掉手腕的黑衣人冷笑着颠了颠手掌,掌心火焰陡然膨胀。
感受到“诡秘”的目光已经投来,克来恩嘴角忽然勾起微笑,扶着礼帽向高背椅上的半神深深鞠了一躬,冷峻面容笑的意味深长,顶着四周或古怪或愤怒的目光,不紧不慢走了出去。
。。。。。。
“苏尔特已经到了。”
书桌前的贝尔纳黛目送日常清扫客舱的仆从离开,向窗口处侧了侧头。
“我看见了,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蛋。”
梅迪奇不够真实的身影浮现在窗口前,收回视线,笑着摇了摇头。
“这还不如骗一个索伦家的小崽子,蠢成这样我都怀疑他的非凡特性还能不能用。”
“一点小冲突罢了,有‘猎人’的地方总会出现些不可理喻的事情。”贝尔纳黛以为她在说刚才酒吧内发生的事,没太在意。
“小,冲,突?”梅迪奇故意拖着长音,笑的颇为开心。
她凑到贝尔纳黛身边,不顾那道透露着危险的目光,压下了身子。
“小公主,如果刚才那个蠢蛋能再蠢一点,你说不定都可以准备自己的晋升仪式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说实话,从无妄之灾下保护住这座岛屿的普通人,完成你的仪式绰绰有余。”
“小冲突,啧啧啧啧。。。。。。”
贝尔纳黛眉头紧皱,重新看向岛屿,眼中深紫覆盖了蔚蓝。
。。。。。。
飞鱼与酒酒吧外。
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克来恩突然放缓脚步,手中多了枚金币。
这枚金币不断在指尖跳跃,似乎在侦察着什么。
忽然,“占卜家”刀子般锋利的目光看向了街道与一条小巷的交汇处,右手合拢紧握。
他就这样紧盯着拐角处的一片阴影,一直等了一分多钟。
直到指尖的金币完全停止旋转,正面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克来恩才迈动脚步,手腕一扭多出了一根漆黑手杖,凭感觉挑起了盖在阴影上的无形布料。
刷。
手杖利落挑飞“阴影”,克来恩扫了眼挂在杖头上的黑色斗篷,又看了看保持着蹲姿努力挣扎却动作幅度微小的男子,一把拉住了他的后颈。
这男子年纪三十上下,眉毛呈焦黄色,眼睛深蓝却明亮,轮廓不算太深刻,大概是因蒂斯南部和伦堡、塞加尔一代的人种。
随着后颈被克来恩扯动,男子也摆脱了先前关节莫名滞涩,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眼看着思绪停滞慢慢等死的陷阱,没考虑太多就大喊道:
“停下!”
克来恩没做理会,继续拖着男子向小巷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