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恤下摆刚撩起三公分,书房门倏地被人推开,骆瀛洲毫无不速之客的自觉,入内低声道:“我也给阿霁当模特。”
颜初霁来者不拒,只是问题在于……兄弟俩对于彼此裸裎相对极其抗拒。
颜初霁手中铅笔在指间灵活转动着,忽地弯了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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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高大精瘦、一丝不挂的男人分列左右,中间摆着张立式穿衣镜,以彻底隔绝对方视线。
仅仅如此也罢了,奈何那镜子是张双面镜,骆瀛洲或骆扶桑只须以余光一瞥,便能瞧见自己赤身露体的模样。
二人愈发正襟危坐,可纵然能避开身侧的镜子,却抵不住前方不远处颜初霁时不时投注过来的目光。
眼见两位模特腿间硬物不知不觉起了变化,颜初霁却始终神色如常,仿佛司空见惯,唯有见到俩人不甚自在地收了收腿,方提醒道:“别乱动。”
“阿霁,”骆瀛洲僵着身子,踟蹰道,“这样的……你画过多少?”
颜小少爷襟怀坦荡:“记不清了。”
美术并非颜初霁的专业,不过是业余爱好罢了,可即便如此,这般情形他也已见怪不怪了。
颜初霁对于自己的无心之言能给闻者带来多大冲击是从不在意的,旁人的失意于他而言连眼中一粒尘沙都不及。
这样细细描绘,若要察觉骆瀛洲与骆扶桑相貌上的差异其实轻而易举,哪个双眼皮宽半毫、哪个人中短半毫、哪个唇角更冷锐……只是他转眼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下一回仍旧想到哪个便喊哪个,浑不介意将一个认作另一个。
便纵认错也只以为理所应当……怪只怪二人生得太过相像。
好容易画完了,颜初霁敲了敲僵直的后颈,夹着笔走向骆扶桑,铅笔尾部戳了戳他格外膨大的部位,惹来男人的一声低哼。
颜初霁却得了趣,一时促狭心理高涨,将那硬邦邦的一根挑起又压下,甚至意欲将笔尖捅进顶端小孔中。
只是颜小少爷到底不愿让骆扶桑的畜生玩意儿脏了自己的笔,故而仅是比划比划,对面男人却已不堪玩弄,分泌出几滴乳白的浊液。
颜初霁仿似饱含柔情地捧起骆扶桑的脸,而后带着他往左侧镜面转,骆扶桑瞧见了镜中自己袒裼裸裎、胯下昂扬的腌臜模样,几乎顷刻间便欲闭眼,可颜初霁不满地命令道:“好好看着。”
颜初霁眉目如造物之手精雕细琢,对着镜中神情自厌的男人天真而残忍地轻笑了声:“……脏死了。”
骆瀛洲与二人不过一镜之隔,无意间附在镜面上的指关节已收紧泛白。
推倒这面镜子易如反掌,然他始终不曾动作。
他有什么资格,他哪里配?
……然则事实上,颜初霁压根不晓得自己捧的是哪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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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屋檐下鸡飞狗跳争风吃醋的日子终究会结束,在颜初霁时而醉酒,时而……醉奶中,两个月的暑假宣告终结。
骆扶桑的胃在这两个月的高强度折腾中恶化得厉害,只是颜初霁分毫未曾察觉,骆瀛洲对此更是乐见其成,骆扶桑捂着胃驰往医院时,他还能不受干扰地守着小醉猫,甭提多称心如意。
半年后,骆扶桑手中捏着薄薄一张纸,神思不属地盯着,面色惨淡至极。
“送检胃癌……可见一溃疡型肿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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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时,距颜初霁收到骆扶桑骤然出国进修的消息已过去了一年半。
想要合影的同学太多,颜初霁几乎有求必应,结束时已近下午六点,厚重的学士服闷得人难受,直至坐进车里时吹着冷风方觉自己再度活了过来。
颜初霁头昏脑涨,也未察觉这车并非骆瀛洲所有,而是骆扶桑常开的那辆。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的最角落处,骆瀛洲不急着开车,只打算等颜初霁缓过来再走,二人一同坐在后座,骆瀛洲抽了纸巾给他温柔地擦拭掉额上细汗,帮着他解了学士服又摘了领带,又将保温桶中提前炖好又冰镇过的银耳莲子汤倒出来。
抬眼便见颜初霁将白衬衫解了两颗扣子,他耳廓与侧脸皮肤极薄,被海城一整天的毒日头晒得泛红,连微敞的领口下远山般的锁骨都染了艳色,微张着唇不规律地轻喘。
俨然一副不堪摧折的脆弱情态。
骆瀛洲握着骨瓷杯的手抖了抖,微侧过身掩饰自己胯间异常,再强作镇定地将杯子递过去:“阿霁,喝点解解暑吧。”
颜初霁接过,小口小口抿着,骆瀛洲为他褪了鞋袜,将一双赤足搁到自己膝上,动作熟稔地揉按着他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