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容允有点睡不着了,他翻来覆去,想着要不要在今晚找机会联系桑善。
身旁傅岸睡觉没什么声音,容允判断不了他睡着了没有。
咬咬牙正想从床上起来钻到卫生间,身体刚刚一动手腕就被傅岸抓住了。
“睡不着?”
容允紧张地吞咽口水,“……嗯,我想去上个厕所。”
“披件外套再去吧,小心冷。”
容允说话,刚坐起上半身,傅岸也起来了,还抬手打开了灯。
容允被灯光刺得睁不开眼,只感觉手被牵起,接着有个冰凉的东西戴到了他的无名指手指上。
大小正好。
容允能睁开眼了,他怔怔的偏头看向傅岸的脸,又低头看向自己手指被套上的戒指,忘了眨眼。
傅岸捏着他的手,转了转戒指,“改好很久了,本来想着哪天给你一个惊喜的。”
容允垂着眼眸,一截光洁在后颈在灯光下显得莹白纤细,单薄的身体不知为何抖了两下。
傅岸这又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候随随便便地掏出戒指,随随便便地给他套上,是想用这个套住他,叫他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被凌虐折磨?
容允不可否认,看着手指上大小合适的戒指,他的心跳动的很快。
换做别的时候,他一定会欣喜若狂。
可是不该是现在,傅岸不该现在拿出来的。
容允抬起另一只手,捏着戒指很慢很慢地往下取,刚取到第二个关节,傅岸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动。
“不喜欢?”
容允推开他的手,声音很低,说出自己都不信的蹩脚理由,“睡觉戴着不舒服,傅总还是先放着吧。”
他说罢没有再等傅岸的反应,下床后径直朝卫生间走去。
路过镜子,他眼角有莹莹反光。
。
翌日,傅岸开车带着容允去小西所在的医院。
小西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昨天半夜醒来了一次,容允和傅岸到的时候正在喝粥。
容允站在门口,远远看他,感觉几天没见他又瘦了好多。
割腕自杀,这四个字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为什么会割腕自杀,因为受不了边慕的暴力了吗?
就在这两天他也知道真正的被虐待是什么感觉了,他只是被虐待了两天,就已经崩溃数次了,而小西却过了整整五年这样的日子…容允不知道他是怎么熬下来的,又觉得他自杀并不值得意外了。
如果有能力,容允想带小西走。
当下,容允强忍着捅死边慕的目光,走到小西床边叫了他一声。
小西整个人像是被摁了放慢键,反应很迟钝。
容允看着他没有生机的样子很心痛,没忍住狠狠剜了边慕一眼。
小西状态很差,能看出他已经在强打精神了,却还是基本无法交流。
容允给他带了一株花,插在他床头,“要快点好起来。”
小西努力扯了个浅笑,点点头,始终藏着缠满纱布的手腕没给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