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偷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沈晏。
沈晏察觉到他偷看,视线斜斜睨来。
小顺子讪笑,忙拱手告罪。
碍人遭马踢,但小顺子公公此番是领了皇差密令的,再害怕也只得顶上。
赵鲤溜达到沈晏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角:「沈大人,可有银钱?借我……五两使使。」
沈晏还未答话,小顺子已是举着钱袋子,硬生引开了赵鲤的注意:「我有!」
沈晏半抬起的手默默放下,用一种略可怕的视线凝视小顺子。
小顺子后背发毛针刺般难受,却寸步不敢让。
反倒是赵鲤看小顺子为难,笑着解围:「不必啦,我从沈大人那拿。」
说着自己熟门熟路去沈晏怀里掏钱袋子。
这时,门又打开。
张妈妈领着一个高壮汉子进来。
「下面的说书人说得有趣,劳烦帮我打赏些银钱给他。」
受赵鲤之托,小顺子顺势出去替她打赏说书人。
屋中无人,跟随张妈妈进来的那汉子才一抱拳:「见过二位大人。」
这汉子倒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他曾是富乐楼的护院首领,叫常营。
协助赵鲤除了被咒物污染的王婆子。
看着灰烬堆里的两具婴孩骸骨,竟有了悔改收手之意。
他本是要辞了活计回乡的,但赵鲤看他人品还行,加上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索性将他留在河房。
他明面上辞了富乐院的活,在外头街面上混。
实际为靖宁卫暗子,提供些情报,并且干些靖宁卫不好出面的活。
一些暗娼瞽妓遭了不平之事,都愿寻他求公道。
目下这人已算是河房最大的一方势力,因常义气庇护弱小而颇有侠名。
他情报来源极广,此番赵鲤和沈晏特将他唤来询问。
张妈妈自觉退出门去。
这间屋子是靖宁卫设置的暗房,各处布置了手段,因而赵鲤问话并无避忌。
开口道:「近来河房可有异常?」
「有没有异常人员流动,死亡或是失踪。」
常营一身喇唬打扮,略一思忖后道:「旁地都还算正常,就是……」
他皱眉顿了顿,还是道:「就是通草楼,似乎有些异动。」
「那些小官近来似乎为了什么贵客争风吃醋。」
「通草楼背后势力强,小的暂不敢出手,在里头没有线人因此不敢说满。」
「通草楼,争风吃醋?」赵鲤微微挑眉。
「就争风吃醋那点子事,似乎也称不上太奇怪吧?」
通草楼虽然里头全是男人,但争夺生存资源时,斗得更狠。
念及通草楼,赵鲤忍不住托腮:「我记得通草楼有个花牌公子叫笙歌,据说貌似潘安有把好嗓子,真的生得很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