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秘书长。”周小玲就是来请示起飞的,知道两位领导有话要谈,答应一声便回去了。
“你不在意?你当然不在意。”高雅琴回头看向他,说道:“项目都是你谈下来的,就算不参与后续的工作,谁还能忘了你的功劳。”
“我就没法跟你比了,连口汤都喝不上。”
“我要是劝你,你得说我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李学武笑了笑,讲道:“备不住还得嘀咕我是不是假清高。”
“你就是假清高,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高雅琴看着他瞪了瞪眼睛,道:“正式集团化就在眼巴前,也到了今年论功行赏的时候了。”
“你说,我该怎么想?”
她歪了歪脑袋,道:“现在班子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是瞄着这道龙门用劲呢?”
“你觉得我要跳龙门?”李学武好笑地摇了摇头,道:“我要说今年没我的事你信不信。”
“不信——”高雅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讲道:“你在德国做了什么事我不清楚,但发回来的简报我看得清楚,我还能从报纸上看得出你红的发紫。”
“连老李都开始给你铺路,你告诉我今年没你啥事?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信不信由你,反正话我搁在这了。”
李学武抿了抿嘴角,道:“辽东的事没办完,没办好,我哪里有资格论功行赏。”
他拍了拍手边的笔记本,说道:“再多的功劳都得攒着,你委屈,我比你更委屈。”
“李主任跟你谈过了?”听他这么说,高雅琴皱起眉头,好像不得不信了。
“这种事还用得着谈?”李学武轻笑一声,道:“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算是现在做的,也都是配合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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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的左膀右臂嘛。”
高雅琴瞥了他一眼,飞机起飞的工夫,她没再说话,却是在想着李学武刚刚那话的真假。
对于红星厂的人来说,厂变集团有三道坎,每过一道坎便是跳一次龙门,成了也就是成了。
李学武这一路走来看着是幸运,实际上他为集团的建设付出了多少,大家都有目共睹。
别看高雅琴现在说的酸,可今年上面真提拔李学武,她也是说不出什么来的。
“我如果说金陵的版块公司也很重要,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在哄你吧?”
飞机平稳飞行后,李学武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看着她讲道:“其实你应该能感觉得到,董副主任现在也是被放在火上煎烤,颇为不自在。”
高雅琴回头看向他,没说话,但皱眉思考着他的话,像是听进去了。
“自己的梦自己圆,我还是这句话,道行不同,走的路也不同。”
李学武看着她讲道:“钢城4号炉的案子影响还是很大的,说跟他没有关系,可能吗?”
“有人说我在辽东,在钢城,这个案子永远不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觉得这话说得对吗?”
他挑了挑眉毛,道:“说不容易,都很难,我以前从没有管过这么大的摊子,也从未想过一个案子可以牵扯到这么多,会有这么复杂的影响。”
“4号炉的案子不是没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而是即便查了个水落石出,可大家依旧不会认同这个结果,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就是你着急回钢城的原因?”高雅琴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说道:“案子有进展了?”
“案子能不能查清楚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李学武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能做的只有一个,尽可能地掌握线索,妥善处理。”
“放任何人在你这个位置都不能处理的更好了。”高雅琴理解地点了点头,道:“在你没有完全掌控辽东工业整体形势的时候,这个案子永远是根刺,横着不让你抽身回京。”
“而且不敢保证以后还会不会继续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李学武叹了一口气,道:“多事之秋,如果真能抽身世外,或许也是件好事呢。”
“你就打算这么安慰我?”高雅琴好笑地看着他,道:“金陵的版块公司距离真正发挥作用至少要三到五年的时间,我能不能在集团工作三到五年都说不定。”
说到后来,她也是无奈地笑了笑,觉得这么争来争去的真是没意思。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李学武招了招手,示意周小玲给他上杯茶,“谁敢保证年过后的局势是什么样的?”
“甭说年,一年、半年的形势变化你能摸得清楚?”
他手指敲了敲桌板,道:“如果你还对集团的工作抱有热忱的一面,那就放下所谓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