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炎身侧,一手里抱着厚厚的宣纸的老妪叹了口气。
“写了一整夜的字。”
“不睡觉也就罢了。”
“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连拉尿都拉在裤裆里。”
“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啊?”
老妪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都怀疑那老头子是不是中邪了。”
“贤侄孙,要不你帮我请个驱邪的道士过来。”
崔景炎惨然一笑。
这是心病,治不好。
虽说只是一件小事,但以姑姥爷清廉奉公的为官性格,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要怪就怪自己没有看好崔莺莺那个小贱人。
明知道那小贱人考虑不周又嫉恨方家杂种,却未曾叫人看好她,硬生生把年事已高的姑姥爷拉入了这趟浑水。
“纸呢?”
“拿纸来!”
“快拿纸来……”
房间里传来了暴躁的呼喊。
老妪又叹了一口气,抱着准备好的宣纸走向房门。
崔景炎匆忙扔掉酒壶,抢过了老妪手里的宣
纸。
“姑姥姥,让我来吧。”
沾了笔墨的宣纸散乱的铺满了整个房间。
看到走进屋的崔景炎,况钟暴躁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冷意。
“贤侄孙认为老夫的字写得如何?”
崔景炎应声望向桌面。
桌面的宣纸上,歪歪斜斜写着“公正廉明”四个字。
“龙飞凤舞,孔武有力。”
“老夫想听实话!”
冰冷的声音让崔景炎心中一紧。
沉默了好几个呼吸,他才鼓起勇气开口道。
“歪了……”
砰!
话音未落,况钟尚在磨墨的墨盘猛地砸在了崔景炎的脸上。
“你也知道歪了?”